二加一不等于三(2)

“ 是呀!”这句说的很随便,因为我感觉那小偷又往前使了使劲儿。我狠狠踩了他一脚,然后瞪住他。

这样,第一个和我用眼神交流的男人就是他了。

他的眼睛闪露出凶狠,仿佛是说:小子,我是小偷,你连小偷也敢惹?

我的眼睛射出(别想歪了!射出的眼神!)正义的光茫,告诉他:孙子!这事我管定了,谁让这姑娘这么漂亮呢!

不一会儿,他的眼睛里又闪出了哀怨,意思是:大哥,我今天一天没开张了,求你了。

我这次涌动的是无奈:不行啊,爷们儿我今天管定了,我知道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要不,您就当今儿个休息得了。

一阵神交之后,那小偷转身下了车。

我长出一口气,本以为那女孩儿会谢谢我,谁知道她还没出戏,一直问我记不记得她。

我害怕了,不会今天刚碰上小偷又遇上一个神经病吧。

还好又到了车站了,我指了指女孩儿那只所有的拉锁都已经被拉开的背包说:“ 下次坐车小心点,这年头小偷多,像我这样的好人少。”然后正正衣服,大踏步的下了车,那架式,就跟刚行完侠的郭靖似的。

女孩儿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门已经关上了,就那一刹那儿,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叫我的名字:“ 冯绍涛!”

可能天太热,我出现幻听了。下意识的把手往兜里一插,坏了!我钱包没了。

刚才光保护那女孩儿,自己倒让人家给掏了。那孙子看来今天是拿我开张了。

正常人都会垂头丧气的跟条死狗似的,我却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件事:爷们儿这算不算舍已为人呀!

没心情打球,连回家的车票也没着落了,不会要腿儿着回去吧。要不,随便找个人要一块钱得了。

不行,我根本就张不开嘴。看来,要饭这行儿还真不是谁都做得来的,至少我做不来。

对了,找要饭的商量商量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应该好说话吧。

正巧,一小个儿跛着脚来到我面前,将自己那个装满零钱的破碗伸到我面前。我冲他笑了笑,说:“ 大叔,我现在还不如你呢,要不,你还是先可怜可怜我得了,够买张车票就行。”

这主儿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同意了,于是拿起一张一块的转身就走。不料,他居然在后面大叫:“ 小偷,哪里走!”

不会吧,他这样的还想追我。于是我快走两步,想甩掉他。谁知道他这会儿不但不瘸了,反而还小跑起来,吓得我撒丫子就跑,他也在后边飞快的扌到着两条修长的大腿死命地追。等我累得快吐血的时候才把他甩掉。再看看周围,坏了,我已经跑过我家那一站了。就这样,我手里还捏着那一块钱呢。

捏着这一块钱,我身心俱疲地上车往回坐了一站。

一进家门,张雪正往桌子上摆菜呢,一见我,苍白的小脸挤出一丝微笑,说:“ 小样儿,还真会挑时候,赶紧洗手吃饭。”

可能是她说话的语气太像个温柔的妻子了。于是我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不停地挑着这些菜的刺儿,发泄心中的委屈。

“ 这也叫宫爆鸡丁?整个一清炒鸡块儿……”“ 西红柿太酸了,萝卜太辣了,你怎么手比脚还笨呀!”

张雪看出了我的坏心情,轻声问道:“ 出什么事儿了?”

“ 你管不着!”

我光顾自己嘴上痛快了,却忽略了刚才已经是张雪忍让我的极限了。

“ 你丫爱说不说!”张雪的脸色更苍白了,好像不太对劲儿。我伸手去摸张雪的脸,结果被她一巴掌挡开了,然后她 “ 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也许是太快了,张雪刚起来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扔掉手里的筷子,把她扶到了床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张雪几次都想推开我,但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像只被砍掉尾巴的耗子一样满屋子乱窜。

打120得了,我抓起电话刚拨完号,张雪出声了:“ 瞎折腾什么呢,我中暑了!”

中暑?!

快吐出来的那颗心又被我吞回了肚子里,同时,电话接通了,

“ 喂,有什么需要?”里面有人问。

我傻了,中暑———人家不会派人过来吧,要是就这么挂了电话,显得太不礼貌了。

于是,我问了一句:“ 您那儿能租车吗?”

“ 你丫有病呀!”随即“ 咚”的一声,对方撂了电话。

躺在床上的张雪却“ 扑哧”的笑了出来,一见她笑了,我也就没再对着电话骂上几句。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还找了一盒霍香正气水,再倒一杯凉白开,一起送到了张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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