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字的名义,我们惺惺相惜(2)

我曾尝试过和郭敬明打电话,结果我说江苏普通话,他说四川普通话,基本上跟两个外国人(当然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啦)交流没什么区别。说了半天也没听懂几句,最后只得悻然放弃,且产生后遗症,从此以后,若无重大事件,两人绝对不打电话。

而一旦我们在QQ上不期而遇,便会神侃一顿:

“我说,一草,你怎么会是个男的呢?”

“奇怪了,我为什么不能是男的呀?我本来就是男人。”

“我还以为你是女人呢,你的那篇文章,也太像了点吧。”

“嗯……我……我比较喜欢装女人。”

“真变态,装什么不好,要装女人?喂,你真的有胸毛吗?”

“没有呀。”

“还好没有,否则太可怕了。”

“什么话这是?”

“没什么,你最近看什么书了吗?推荐一下嘛。”这家伙的思维转变可真快啊!

“嗯,看了棉棉的《糖》,不过看了一半就看不下去了,还有苏童的《米》,感觉前面很精彩,后面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再就是张贤亮的《青春期》,梁晓生的《世纪末的证明》。”

“嘿嘿,你说的这些我全部看过了,最后一本可以,其余的都不行。”

“其实《青春期》的历史意义还是挺大的。”

“我知道,但我不喜欢文本外的牵扯,你明白的啦!我最近很喜欢王泽的文章,虽然才看过她的几篇,就疯狂喜欢得不行。”

“我可没看过这个人的东西,我现在对苏童的短篇小说特感兴趣。”

“对对对,真是对极了,苏童的短篇简直是经典哦。”

“我最喜欢苏童的《女孩为什么哭泣》和《一个朋友在路上》,太牛了,把他那个年代的轻人写得叫一个透彻,还有那种语言,太牛B了。”

“嘿嘿,你知道我最喜欢他的哪篇吗?”

“快说、快说。”

“我最喜欢苏童的《1934年的逃亡》,很喜欢很喜欢。”

“嗯,那是篇很好的小说呀,我一口气看了好几遍。”

“是的,里面的技巧让我着迷,对了,一草,为什么你的小说都很悲伤,特绝望的样子,你活得很痛苦吗?”

“是的,我痛苦极了。”

“说说嘛,让小弟我为你分忧解愁。”

“唉!别提了,这不我刚刚找了个女朋友吗?谈了没俩月,吵架最起码吵了一千次,如果是你,你说你痛苦不痛苦?

“确实够痛苦的。”

“别光说我呀!你呢?谈恋爱了吗?”我突然灵光一现,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

屏幕那头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喂!死了没,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还是沉默。

“到底有没有呀,你还是不是男人?”

“有呀。”他好像有点心虚。

“有女朋友光荣,你小子干吗要不好意思呢?快说你女朋友是谁?”

“你不认识的。”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吗?”

“哎呀!你这个人很三八的,我下啦,要去上课了,88。”郭敬明一下子溜了。

“嘿嘿!”我对着屏幕又傻笑了两下,心想到底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够被才华冲天的郭敬明看中呢?

我没有欺骗郭敬明,我当时的女友确实是个悍妇,和我吵架是她的最爱,打我是她的特长,羞辱我她是专业人士,我就搞不明白,当初我怎么瞎了眼找了这个母老虎谈恋爱,两个人既然无法好好相爱,为什么不赶紧分开,反而相处得如此奇怪又如此无奈,我想逃离苦海,奈何我女友实在太厉害,纵然我拼命挣扎,她的淫威也无所不在,我只好默默忍受着她的虐待,仿佛我俩都是变态。

好痛苦啊!

万幸,无聊又痛苦的日子里认识了郭敬明,可以每天互发文章欣赏,互说好话吹捧对方,聊一些文学方面的事,给毕业前那段百无聊赖的日子添增了一点幸福的色彩。

“我们是同类。”12月的一天,他如此总结我们的关系。

对此,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我要考到复旦,你在上海等我吧。”

“一定、一定。”

“以后我叫你大哥吧。”

“好呀,好呀。”

“从此以后,我们要相互鼓励,不离不弃,共同前进,我们是好兄弟。”

我再次举起双手双脚,很认真地对着屏幕说:“我们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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