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普通商人的服装,长长的斗篷及面巾将整个脸几乎完全蒙住,只露出精光四溢的眼睛。
一声呼哨,这群人不约而同朝他们两个疾风般猛扑过来!
"镪!"以刀身挡住来袭的刀刃,展琳只觉得虎口震得微微发麻,惊,对方是极有力而且迅猛的,这样的身手绝对曾受过有章法的训练!
"雷!你快走!"抽空推了身后男孩一把,她又接下数刀。
"姐……"一心应付难缠的对手,展琳没注意到在她保护下雷铁青挣扎的神色,及时而握紧,时而松开的拳头。
杀死3000多年前的古人对未来会不会有什么重大影响?这问题展琳已经放弃考虑了,当她挥刀割断那名砍向雷的男子的咽喉时,染血的刀锋便再停不下来。
"走啊雷!快走啊!!"对着身后只知道躲闪,就是不肯听话逃开的雷,展琳想不通平时滑头得象条鱼一般的少年怎么在这时变得迟钝起来,那些人可是真正亡命之徒啊!虽然对他们被追杀的原因一无所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些人不顾一切地要他们的命!
意识到展琳的难缠,余下几人互相使了个颜色,突然齐齐朝雷扑去!
惊呼一声,展琳扭身回防,却不料他们猛地改变方向,刀身反掷同时另一只手一抖,几蓬白色的粉末在展 琳眼前毫无预警地绽开!
急忙伸手去挡,眼睛里已然吃到了不少粉末,顿时刺痛得睁不开眼来。
耳边传来雷的惊叫声以及刀子呼啸而来的破空声,几把飞刀在第一时间一齐朝她飞来,而她却因为眼睛的受袭而一时失去反应能力,'完了',她几乎放弃闪避的打算。
手腕一紧,有只冰冷干燥的手在带动之间引导她偏开身体,虽然手臂上被狠狠扎入一刀,但总算避开了致命的袭击。随后,在那只手坚定的牵引下,她跟随手的主人在黑暗中拼命奔逃。
纤长的手指斜握住刀柄,下压,轻挑,"扑"的一下半弯的刀身从伤处迸出,溢出一蓬鲜红。当炙热的火把熨烫到伤口上,展琳忍不住低哼一声,眼前黑了黑。
"姐!"丢下火把,雷飞快地为展琳包扎伤口:"很痛吗?一会儿就好。"
"我没事,"望着一头汗水面色苍白的雷她安慰地笑笑:"雷手艺不亚于一个真正的医生呢。"
感觉雷的手指顿了顿,片刻后,他仔细地完成最后一道手续:"我一直被人追打,当然要学会这些基本处理伤势的方法了。"
"你说,那些人是谁?为什么拼了命的想杀了我们?"
"不知道,可能是我以前的仇家。"背对着展琳收拾地上的狼籍,雷轻描淡写地道。
"以前的仇家?"展琳不以为然地摇头:"得罪那样的仇家你这小鬼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教训一个小乞丐那么简单……"话还没说完,却被雷捂住口:"别想了,早点休息吧,伤那么重后天法老王的生日典礼就别去参加了,我明天去和他们说。"
"那不行!"展琳扯下他的手:"这点伤口没关系的,你不许去和他们说!"真是的,想当年她受比这严重得多的伤还能和匪徒火拼,这一点伤算得了什么。
默然看了看她,雷转身出门:"那你早点休息。"
"雷。"看他即将走到门外,展琳突然叫住他。
"什么事啊姐?"
"等有了钱,你去读点书,学点手艺吧。"
怔了怔,他笑笑:"好的,姐。"
在温度越显升高的小屋子里醒来,发现已是中午了,习惯性想开口叫雷,却想起他今天有事一早便已经出门。
'姐,明天我有些事,不能去看你的表演了,你自己一定要当心啊。'
好吧,有事有事,你这小鬼还能有什么正经事要办?不看就不看吧,那可是你自己的损失哦!伸个懒腰,展琳因伤口的牵扯而痛得龇牙咧嘴。
摇摇晃晃来到舞蹈部,别人都早已换好衣服等着了。
"琳!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了呢。"许久没露面的勒墨德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堆着一脸关切的神情迎向展琳:"你的脸色不太好啊,听说这两天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紧?"
死老头,是担心演出砸锅吧。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展琳淡淡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勒墨德嘿嘿笑着:"衣服在里头,你快点换,我们马上要去宫里了。"
感觉被一堆烈火烫着了眼,展琳有些惊艳地看着面前那套裙服。
红色,收腰紧身的绸质上衣,衬着轻盈微透明的薄纱长裙和宽松长袖,四周围绕着云雾般光滑的红色缎带,华丽妖艳得让人吃惊。
"这可是巴比伦使者从遥远的东方运来的,"看到展琳惊讶的颜色,勒墨德不无得意地道:"全凯姆·特只有这么一件,稀罕着呢,你看,是不是很衬你的发色啊?"
回过神,展琳点了点头:"总管大人,我要换衣服了,可不可以请你出去?"
"好的好的,快点啊,嘿嘿……"小老头捻着胡子乐颠颠地走了出去。
看到他身影消失,展琳立刻关上门,转身,将那一堆轻柔的衣服搂进怀里,用脸磨蹭着这些熟悉的面料:
这辈子回不去了吗?我的家园……
夜幕降临,底比斯王宫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高耸的看台下,是宫里最华丽的祭台,十米高的舞台架在祭台中央,这样的高度离看台上法老王的座位很近,就是为了便于王看得清楚而专门设计的,四周围绕着无数鲜花与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