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传来甜儿的声音:“秀姐姐,你在吗?有人找你。”
孟虎大手一挥,风起,门开,外边站着两个人,小丫鬟和江洋。
秀秀发着呆。
江洋嘿嘿嘿走了进来,见两个人都看着他,就道:“我把剑给忘了。顺道,顺道来跟你们聊聊。”
“你这坏蛋。”秀秀忽然跳起来,跑过去踢了他一脚,“刚才干嘛不说一声就走掉了?”——脸红红,气呼呼。
“哎呀!好疼好疼!”江洋叫着躲开,无辜地说,“你没看我比武输了嘛,多难受的事儿呀。也不懂得体谅体谅,还打我……”
“哼!”秀秀嘟着嘴面红耳赤,胸部起伏,看那样子还想踢人。
孟虎站起身,把碗里的酒倒进口中,朝外走去:“老子困了。”
江洋嬉皮笑脸向孟虎点了点头,送到门口,把门关上,门外的甜儿赶紧叫:“秀姐姐,您要宵夜吗?”
“不要了,你去睡吧。”秀秀坐在床沿上,拿起葫芦倒酒。
虽然还在生气,但见江洋把门关了,心窝忽然一阵剧烈的跳动,酒撒在了桌上。
小时候,秀秀看见镖头正在训一个男镖师和一个女镖师,留意到了一些话,后来就跑去问镖头:“为什么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是‘成何体统’呢?‘成何体统’是什么意思呀?”
镖头没有娶过老婆,所以也不太清楚“成何体统”是什么意思,就敷衍:“没意思没意思。”
秀秀从小好奇:“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镖头咆哮道:“去去去,小丫头片子,瞎问什么!”
现在已经算长大些了的秀秀还是不明白这个问题,因为从来就没人跟她仔细讲解过这些事。所以,当江洋把甜儿关到门外,然后笑嘻嘻地蹦到床上,盘腿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心里不免犯起嘀咕,便问:“江洋,你把门关起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了。”
“噗!”江洋把酒喷成一片水雾,瞪着眼看了看秀秀,然后大笑,“你……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呀?”
秀秀使劲向他皱了皱眉头,见他还笑,就踢他:“别笑!你先告诉我,你等一下要对我干些什么?”
“你说呢?”江洋抹了抹嘴,眯起眼睛换成另一种笑,嘿嘿嘿嘿,翘起嘴唇凑近秀秀的脸。
秀秀惊得偏开头躲开,想起在衙门里宋小玉说亲过苗苗的嘴巴那件事,不由小脸发红,心碰碰乱跳:“你你你……你这人……”
“我这人怎样?”江洋伸手搂秀秀的肩。
秀秀赶紧从床上蹦了下来:“你这人乱七八糟,我才不要跟你,跟你……不要!”
我也没打算怎样嘛——江洋搔搔头,觉得小丫头的反应很有趣,拿起秀秀放在床头的小镜子,挤眉弄眼地在自己脸上照来照去:“我哪儿乱七八糟了?你要跟我什么?”
“你就是乱七八糟的。”秀秀忽然生起气来,冲口一堆话,“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有时都还好好的,有时又板起脸来吓唬人,每次都是这样,我气死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你太讨厌了,讨厌死了!我才不要跟你什么呢,你要亲我的嘴巴我也不让你亲……你快走开……呜呜呜……”
(躲在窗外的甜儿忍不住要扑哧,被孟虎捂住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秀秀一番唧唧喳喳把江洋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话一说完,小丫头竟然哭了起来,一时手忙脚乱,站起身来却不知如何是好,只道:“别别别哭呀,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还不行吗……”
“你骗人!”秀秀使劲擦去眼泪,恨恨地看着他。
“哎呀,真的不会那样了。”江洋要拉秀秀的袖子,秀秀躲开,江洋又拉,“你先坐下听我说。”
秀秀挣开他的手,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
“本来嘛,我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这个……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就得打败你爸爸,因为你爸爸是天下第一高手。咳咳咳……”江洋觉得话说得绕口,拿起葫芦喝了一口,想了想接着说,“可是呢,我刚才和那个姓孟的打了一架,你也看到了,打呀打呀打也打不死。我连这个天下第八都打不死,想必……也不是你爸爸的对手了。所以嘛,算了!呵呵。”
“然后呢?”
“然后呀,然后我还是做我的江洋大盗,像以前那样,到处偷坏人的钱送给好人。再不用学我师父耍酷了~”江洋嘿嘿嘿嘿,“如果偷的钱很多,好人们花不完,咱俩就一起帮他们把剩下的也花掉,你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