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举着拳头扑到一半,硬生生收住了去势:“什么保镖?胡说!”
“你才胡说呢,看拳。”秀秀奔上一拳,打在灰袍人的左眼上。
灰袍人歪着嘴,愣愣着站在原地没动,却好象不疼,神色讶异:“你……竟然能打中我的脸?”
秀秀收起拳头,看了看灰袍人的眼睛,怎么没事,于是又一拳,还是没事,好厉害!正诧异,却猛见手腕被对方的大手抓住,吓了一跳,叫到:“快放开!”抬脚踢他的肚子。
灰袍人手臂一扬,秀秀小小的身躯被抛向了假山,幸好危急中想起了凤舞的身法,在空中转了个身,双足轻点,如羽毛般轻盈地飘到了回廊顶上。
这下可碰见对手了,秀秀觉得手腕很疼,有点儿害怕。灰袍人原地一蹦,“砰”的一声巨响弹起来,也上了廊顶,还是问刚才的话:“快说!你到底是谁!”
“不说!”秀秀揉着手腕,咬着嘴唇——看这样子,好象打不过他……
“哼,那就受死吧!”灰袍人咆哮着,又迈起霸王步扑了上来。
这人的武功真象头蛮牛,秀秀眼中闪了闪,正好可以试试新的招式。
下面有人大叫:“二当家手下留情!”
“轰隆”一声,回廊顶被灰袍人的拳头打出了大洞,秀秀人已闪到他的头顶的半空中,一脚踩落在灰袍人的后脑勺上。灰袍人从廊顶窟窿里掉下去的同时回身一拳,又打出了个大窟窿,闪闪发光的碎琉璃瓦片像暴雨般射向秀秀……
秀秀尽管旋转躲避,却还是被擦伤了小腿。
忍着疼痛落地后,已经有点站不住了——这坏蛋真的好厉害。
园子里好多人,有厨师有家丁,还有那个刚才还躺在大厅地板上“睡觉”的马员外,正拦着灰袍人:“误会了误会了,孟虎……孟二当家,这是我请来的人呀!”灰袍人怒道:“你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马员外凑过去跟灰袍人咬耳朵。灰袍人听完愣了愣,指着秀秀对马员外大叫:“你说她??那还不把那些妓院都给拆了!?了自己的奸计,不由惊得后退数步,“您您您别误会……”——能与孟虎过完三招而不死的人,要是向我动起手了,岂不是太危险。
秀秀身子晃了晃,脚火辣辣的不知道流血了没有,只说了句:“他好凶……”
马员外终于看出女侠受伤了,大喜,叫到:“来人!给我……”——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干脆捆了再说,话没喊完,被孟虎一把按住肩膀。
马员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怎……怎么?”
“叫人去拿金创药,再叫个丫鬟扶她去客房。”孟虎冷冷道。
“啊,是是。”
秀秀的眼睛始终盯着这个武功超厉害的坏人孟虎,不愿示弱,孟虎也一直怒容满面地盯着她看:“先去养伤,但别以为老子就这么放过你。”
“谁怕你,再来!”秀秀捏紧拳头,刚使劲,伤处刺痛,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孟虎哼了一声,转身而去,其实他后脑勺的那下挨得也不轻,人已从狂暴中清醒过来:这丫头能踩到老子的头,帮里恐怕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单凭这,今天就不能要她的命了,杀掉的话老大又得骂老子做事太草率。
其时,江湖上有个很大的黑道帮会叫玄武门,该帮会里唯一进入天下十大高手之列的就是这二当家孟虎,外号“怒吼天尊”,一身惊天动地的硬功加上横冲直撞的火暴性情,江湖上不管什么人都要让他几分。自出道以来,秀秀很可能是第一个拒绝回答他问话而不死的人。
至于那马员外,却只是个普通人贩。玄武门在各地控制了不少这样的商人,使之成为帮会搜刮钱财的工具,反过来,商人也将黑道大帮会作为他们经营不法生意的保护伞——这点和现在一样,做生意即便没有官府背景,也要跟黑道扯上点关系,不然很难立足。
孟虎时常来京城办事,这里算是个主要的落脚地。通常只要他一到,马府的主人就成下人了。孟虎说要让秀秀养伤,马员外只能点头哈腰服服帖帖,喊了个丫鬟带秀秀去客房。
忍着痛走进了客房,秀秀说“我没事你去吃饭吧”把那丫鬟叫走。然后坐在床上,拉起裤腿看伤,红红的一道痕,没有流血,赶紧拿起桌上的金创药擦了擦,哎呀好疼,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