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猎过狐并未将这事放在心里。
等了好久,李喃喃才又推着李逸川出来,手里多着一个盒子,用锦布包着,也不知是何物。
喃喃放好轮椅,恭恭敬敬地向李逸川磕了三个响头。
李逸川摆摆手道:“喃喃,你去吧,我这病半年内不会有事的,半年后,不论成否,你都一定要来见我一面。”
李喃喃眼中红红,几乎哭出,道:“爹爹,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药尽早送来。”
李逸川点点头:“喃儿,这次出去,要多多保重,不要再任性行事。”
李喃喃点点头,拉着猎过狐退出大厅。厅外早有家人送上一个行囊,里面自是喃喃和猎过狐两人必备之物。
出了李府,猎过狐问喃喃:“喃喃,你爹爹刚才叫你进去什么事?”
喃喃迟疑了一会,却道:“猎过狐,车子来了,我们坐车去吧。”
猎过狐知道喃喃不愿说出,也不多问,看街上,果然李忠驾来一辆四马大车。
俩人上了车,里面极其舒适,铺着厚厚的毡子,放着各式各式的美酒,还有水果、蜜饯,人在里面,如在家中一样,丝毫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
不一会,马车已驰出京城。
李喃喃探头回望繁华美丽的京城,问:“猎过狐,你这次回去真的不再和我回来了?”
猎过狐笑笑:“也许是吧。”
李喃喃无限依恋地回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而且还要带着梦姐姐一起回来。”
猎过狐道:“但愿你心想事成。”
李喃喃笑笑:“心想,一定事成。”
马车中,李喃喃举樽自饮,猎过狐一旁笑望他道:“喃喃,这次出了京城,本该尽兴饱览一下各处风光,何必坐在这马车中,既看不见各处风景,也不晓得许多世事。”
李喃喃道:“我爹爹重病在身,等我讨药去与他救急,我怎还有心情去观光游景。”
猎过狐道:“你父亲不是已告诉了平生治的住处,你只须自行前去便是。”
李喃喃道:“爹爹也没有确定平生治的地方,只是叫我去那儿看看,再顺便一路打听过去。”
猎过狐道:“可你每日坐在马车上向谁打听?而且梦玉露如若到京城去找你,也一定在路上飞驰,你在马车中,岂不与她交错而过,不能再见?”
李喃喃一凉,立喝李忠:“停车,你回去告诉爹爹,我和朋友自会寻去,不要你送了。”
李忠道:“少爷,老爷吩咐过小的。”
李喃喃脸色一沉:“在这里,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李忠道:“自然是听你的。”
李喃喃道:“那就是了,我叫你回去,你就回去,不过你若是不回去,自行去玩,我也绝会不告诉爹爹。”
李忠道:“真的?那谢过少爷。”
李忠当即拨转车头,让俩人下车,自己往别处去了。
猎过狐道:“这厮怎么这样笨,叫他不回去就当真不回去,也不怕你不要了他。”
李喃喃笑笑:“这你就不知道了,一来他知道我好说话,二来这样没脑筋的奴才最好使唤,起码他不会给我来个窝里反。”
猎过狐道:“不错,看样子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得好,有时糊涂点也无妨。”
李喃喃道:“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有时还不见得好过,算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俩人果真弃了马车,直往南下。
走了数天,已到南昌故郡,李喃喃道:“猎过狐,这南昌是江都第一大郡,我们在这儿一定要多逛几天,特别是要去看看王勃笔下的滕王阁,“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伴孤鹜齐飞”。
猎过狐道:“喃喃,你博学多识,说去得自是去得,我随你去便是。”
喃喃道:“我们先去寻个客栈,然后再去看看这儿有没有民以食为天和有赌不算输。”
猎过狐道:“你不是说民以食为天遍布天下吗?既然南昌故郡是江都第一大城,那一定会有这两家店在,怎么,你又想去玩?”
喃喃笑道:“原先不知道这两家何等神秘,可今天我已知我是这两家大店的少东家,难道还不进去看看,顺便问问几个心中存了好久的谜。”
猎过狐道:“你没问你五哥吗?”李喃喃道:“我最怕五哥,有他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敢做。真是有他在身边好,没他在身边也好,其码我可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猎过狐想起蜀中之行,李喃喃随着李玉楠噤若寒蝉的种种样子,不由扑哧一笑。
李喃喃投了一家豪华客栈,放好行李,便和猎过狐上街去观看这江都第一大郡的风采。
古郡南昌自唐朝滕王李元缨封地南昌,筑起滕王阁。一时间,风华名流许久,比起往前,更是繁荣昌盛,气派万千。
李喃喃走上街头,见街景繁华,对猎过狐道:“这南昌竟不比京城差上几多,却不知这里的民以食为天是不是也要气派许多?”
俩人一直沿大街走去,走到街心,忽见一处围了许多人,在那忙碌进出。
李喃喃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拉着猎过狐走过去。原来这里才着过火,留下一大片残垣断壁、朽木焦柱和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猎过狐道:“这市中心处怎么着了火,而且烧的竟只是这一幢房子,别的地方什么也没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