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接口道。
“你真不走?那我就要喊叫了,我要让全楼都知道我家来了个色狼。”
“可以,你喊吧!但不要忘记,”我指指胸口,“如果那样全楼的人都会知道你曾像一个醉鬼一样趴在我怀里,还吐了我一身。当然,我还会添油加醋把你描绘成一个身性放荡、经常流连在酒吧茶楼的疯女子。”
“你敢?你要是那样做我会让你——”
“让我死得很难看,是吗?”
“好!你厉害,我斗不过你。”陈芳拍着起伏不定的胸部,喘着粗气,气得不行,但也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我,她最后说:“我们双方妥协,我可以允许你今晚在我家吃饭,但这种事情以后再不能发生。如果你再到我家来,那我真就对你不客气了!”
“陈芳,”我看着她说,“你大可不必这样生气!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我从来没这样喜欢过一个女孩。对这样一个喜欢你的人,你有什么不能坦然面对得呢?你看,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真正应该爱谁。所以,我有义务提醒你,不要错过这个天赐良缘。只不过你也错过不了,上天注定我们将来必定有相爱的一天,所以你现在退缩、拒绝和恐惧都不会改变未来的任何结果。小丫头,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勇气,在这里就接受我的爱情呢?难道你对接受这件美妙又崇高的事业还抱有疑虑吗?”
“服了!服了!彻底服了——不服不行了!”陈芳知道再说下去她就疯了,她打开阳台门进了客厅,进去的时候她双手举在头顶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服了”这个词。
这一晚我在陈芳家吃了美美一顿红烧肉,和两位老人谈笑风生,心情格外畅快。陈芳呢?她低头不语,心情郁闷,早早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了。
冬天结束,新学期开始,我为陈老先生的书四处奔忙。我按照陈老先生的大纲查找资料,收集素材,编撰书的细目。也因为这个原因图书馆自然就成了我常去的地方,很快我与图书馆社科资料室的人混熟了。
我经常要与陈芳见面。她在那次的阳台争论后,对我不再那么放肆说话,我想她吓坏了,怕惹急了我,我去外面胡说八道,败坏她的名声。
因为帮导师写书的同时还要准备课程论文,时间很紧张,我真是忙到了极点,甚至有时张志打电话叫我喝酒,我都吼两嗓子拒绝了。但他最近生活上的事情很烦,经常来找我,我推不过就陪他去喝酒。刚开始我还陪他喝到十一、二点,后来就经常是半夜了。到了后来我看不躲是不行了,于是一吃完晚饭就往教室跑,去教室的时候把手机扔在宿舍,张志问我我就说手机忘带。总之这段时间是我研究生期间最焦头烂额的阶段。
一天我带了两盒巧克力进了阅览室后,我招呼陈芳和她的同事王媛过来。
“来来来!我今天请你们客。”
“请什么客?”王媛跑过来问。
“今天是我生日。这是你的,这是陈芳的。”
王媛兴高采烈地接过我的糖盒。她打开盒子拿出一粒塞进嘴里,她一边吃一边称赞糖好吃。这时在一边冷眼看我举动的陈芳却拿起盒子冷笑了两声,然后糖盒扔在我面前。“你还是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她说完转身离开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把脑袋一拍,对在一旁正享受的王媛说:“王媛,陈芳为何对我有这样大成见?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王媛把嘴巴凑了过来小声问:“你是不是看上陈芳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坦然地说。
“那当然啦!她对追她的男孩都是这样。”
“她有病啊?干吗给自己过不去?男生追女生很正常嘛!”
“她不喜欢你这种人,她有自己的啦!”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是谁啊?”
“这我不能告诉你!”
“看在我请你吃糖的份上告诉我吧!”
“不行——”王媛摇摇头,“这事还没结果,需要保密。”
“这样吧!王媛,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下星期给你一盒巧克力。”
“真大方,”王媛眼睛里透出被诱惑的神采,“挺吸引人的哦。可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你自己去调查吧。”
“他是你们历史系的研究生。”
“哦,那就是我师兄弟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想吧!”
“是沈文凯?”
“嘿,你真聪明!”王媛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好——放心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哎,你可别赖帐,你答应给我巧克力的。”
“放心吧!”我说着顺手把陈芳扔还给我的巧克力扔给王媛,“这块巧克力就送给你了,算是我提前结帐了。”
爱她!喜欢她!梦想娶她为妻!是因为什么?我为什么这样放下坦荡大路不走去攀援艰辛的小径。如果她不那么傲慢、冷漠、充满敌意,我也许会很快厌倦。可能我不太正常,违背做人的常理去钟情她那种另类的美丽。有一种说法似乎说出了我的本质,酸葡萄理论,她越是不让我征服,我越是欣赏的她这种个性。
尽管我在人前时常贬低她,甚至表达对她习性的厌恶。可实际上在我心里,她一切都是美好的,充满吸引力的。我认为她除了顽固的偏见外,其他一切都好。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没有女生可以替代。但遗憾的是我的这些美好希望她是不了解的,她只看到我的另一面,我的无聊和无赖;然而我温柔的、勇敢的一面她从来没有看到,我的思想、信念和坚韧,我的正义感和同情心她都没有看到,为此我感到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