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惹恼娘娘,但请娘娘体恤卑职也是奉命行事!”他死活与我作对,仿佛一面铜墙铁壁般堵了我的去路。
“奉命?奉谁的命?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可对你不客气!”我恶狠狠地瞪视着他,紧接着数数:“一,二,三……”
他仍直直挺在我面前,纹丝不动!好小子,有种!
“浑蛋!”众目睽睽之下,我“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给我让开!”我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还反了天了!
他呆了,没想到我真对他动了手。
我趁他发呆的同时,侧身进殿。
殿园内已被糟蹋得满目狼藉,花木乱作一团。进了正殿,只见几十个身着铠甲的禁军护卫四处翻箱倒柜。殿内的东西已被翻得杂乱无章。桌椅缺胳膊少腿儿。香炉滚到了地上,各种瓷器的碎片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地。内里的寝室,各种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连床上的围帐、屋内装饰用的布幡也被扯得零零碎碎!
见我进殿,所有人只是停了片刻,又接着搜索。屋子被捣得乱腾腾不要紧,更夸张的是有人竟然拿着锄头、铲子在宫里宫外堂而皇之地挖了起来,仿佛寻宝一般!
“都给我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我叫嚣着喝令众人停止,声音在殿内扩散至每个角落,尖厉怕人!
众人仍是旁若无人般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挖的挖、铲的铲、翻箱倒柜的还照样翻箱倒柜!
他们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先让人通知皇甫文昕。这样想着,我只得再次出殿。到殿门,那于天竟是将我拦住,不允我出去:“昭仪娘娘既然已入殿,就不用急着出去!”
“于天,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是谁派你们来的?有皇上的御令吗?”我厉声责问。照理说禁军是皇帝的亲兵,如果没有皇帝的许可,怎么可能随意地动作?皇甫文昕再怎么捉弄我,也不至于对我开这样天大的玩笑!他一定还不知情,如果这样,那么今天这出戏肯定不会这么快收场!危险的气息逼近,我横下心来一扫往日的担忧,该来的就算我想躲也躲不过!
隔着花厅,宫女太监被侍卫们看管着规矩地站在宫门处,焦急地哭着,不停地叫我,独独少了刘云!我心中略带宽慰,伸手入袖,触及太后刚赐的金凤令,心中有了些底气。于是挺直了脊背,无惧于眼前被我打红半边脸的正眼冒怒火的于天!
“禁军之责在于保护皇上的安危,守卫皇宫及京城。任何人想要对皇上不利,都不容饶恕!卑职职责所在,即使是皇后娘娘也不得例外!”他言下之意似乎我犯了什么重罪,而我不过一名小小昭仪,容不得我自由进出!
他这一说倒提醒了我,自古以来后宫嫁祸栽赃的事还少吗?不由得心中一凛,这一定是他人所设的陷阱!如此,我今天恐怕难逃生天!
“你什么意思?”
“卑职只是在履行职责……”
“禀告于参领,找到了!”两名侍卫从内里的寝室飞奔而出。
这时,宫门前一阵骚动,皇后、水淑妃已到,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皇后首当其冲地进了宫门,“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围了沐昭仪的正华宫?”
把守宫门的侍卫见是皇后,连忙行了跪礼,让了开去!她可是一国之母,是当朝丞相的孙女,又是兵部尚书之女,如今得主后宫,谁敢拦她?
皇后携着淑妃一同进了正华宫,殿里殿外的侍卫们悉数行跪礼。
拦在我面前的于天行礼后道:“卑职奉禁军指挥使之命前来正华宫查证,不知皇后娘娘驾道,有失远迎!”
禁军指挥使又是哪一位?怎么偏就和我过不去?
“美美,你没事吧?”水淑妃小步跑过来,越过于天,抓住我的双手,流露出殷切关心。
我默不作声,见皇后对于天摆出一脸气愤,慢步向我走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那表情带着浓厚的讽刺意味,难道是她?所以她与水淑妃来得特别快?我心中生出些反感,蓦地抽回被水淑妃握住的双手,沉稳地回了句:“臣妾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