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吓得手脚冰凉,用力推着他,“你放开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这个半醉的男人不听我的话,一把撕开了我的外套,让那一排钮扣四散奔逃。谁来救救我?我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女人无法与男人斗力气,也许我该换个方法,“喂,你急什么,让我先去洗个澡,我还要准备一下。”
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他放开了我,“快一点,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抓起手提包,冲进与卧室连通的浴室。反锁了门,把所有能拿的东西都堆放在门边,在那里堆起一座漱具的小山,然后坐在马桶盖上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正熙的电话。当电话那边传来他的声音:“悠悠,什么事?”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正熙,你快来救我。”
等待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在今晚。我无助地摊坐在马桶盖上,望着自己颤抖的手,想起正熙早上刚对我说的话:你人这么蠢,到外面不被别人卖了就不错了。是啊,我怎么会这么笨,怎么让自己陷入这种可怕又可悲的境地中了?正熙,你快来吧,只要你能来到我的身边解救我,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悠悠会强烈要求给你捶背。
“叮咣”。”浴室的门被敲响了,吓得我打了个冷颤,跳了起来。
“你在搞什么,怎么搞这么久?”外面传来了那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就好了。”我大声回答。
不行,我不能这样子坐以待毙,四处看看,看到浴室正北有一扇窗,我冲过去,打开了它,然后攀着窗沿爬了上去。曾经,我记得五年前也爬过窗子,不过那时候是充满对未来的渴望,一身是胆,现在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疲于奔命,人生的境遇真是奇怪。
没有水管,没有任何的支撑物。我向下望,这里是三楼,不是很高,但也够格摔断胳膊腿了。我还是不要自谋生路,等正熙来救我好了,没准我可以看到他痛打那个可恶的男人,会很爽。正犹豫不决,只听浴室的门“轰”地一声被撞开了,回眸一望,只见我用漱具堆起的小山在瞬间土甭瓦解,那个急男人穿着睡衣立在门前。
完了,不想跳也得跳了。于是,我从高高的三楼纵了下来。
几秒种的腾云驾雾之后,我落到了楼下的一座支起的凉棚上,被阻了一下,然后滚落到了水泥地面上,脚踝的部位被扭了一下,痛疼的感觉立刻跑遍了我的全身。不过,我终于安全了。
这时,一辆小车在我身前飞速地刹了车。
支起身子,我立刻看到了挡风玻璃后面的正熙的脸。淡淡的月光和车灯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异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子,很小心地将我扶了起来,眼光焦虑地打量我。那张脸,居然连嘴唇也是青色的,好像正在经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我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一定非常狼狈,下意识地收紧外套的下摆,我强笑着说:“我没事了,我们走吧。”他没有讲话,只是轻轻地拉动我那失去了扭扣的外套,好像在碰触一块易碎的玻璃。
“正熙,我真的没事。”我望着他喃喃地说。
他还是没有讲话,突然抬头向上看去,我也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只见三楼的那个窗口,穿着睡袍的男人正一脸懊恼地向下看。
“是他对吧,你在这里等我。”正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然后甩开我奔进了旅馆。太熟悉他的这个表情了,他已开始退化,失去了理智,搞不好他会把那个男人打死。我顾不得脚踝剧痛,赶忙追他。
奔到三楼那个恐怖的房间,我正看到正熙把那个男人一脚踹到墙角里,他委在那里,发出杀猪般的痛叫。男人的脸上已经全是血,几乎分不清眉毛眼睛,看来在我来之前,那里是正熙的主攻部位,现在他要进行全身攻击了吗?我赶紧冲过去,伸手圈住了他的手臂和身体:“不要打了,我都说了没有发生什么事。”
他的身体在微微地痉挛,看来气得不清:“你走开,我没打够呢。”
“你这样下去会打死他的。”
“我有分寸,你放开!”
跟他没道理可讲,我对委在墙角的男人大叫:“你还不快走,他以前是跆拳道冠军,你想被他打死吗?”那男人闻言,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啊呀,还是打得轻,早知道他这么扛打,我就晚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