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样就怎样,要你管?”
他瞪着我,重重地呼吸。怪了,我回我的家,你老人家有必要气成这样吗?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卖我手机就是要回家对不对,把钱给我,我不买了。”
我看天上的云,当自己没听见。买卖已经做成了,我可不答应他退货。眼前亮起绿灯了,我准备过马路。可是还没迈步,已被身边的金正熙一把揽住了腰,然后,他竟然夹起了我,大踏步地往回走。这是明目张胆的挟制啊。警察哥哥,警察叔叔,你们都在哪里啊,人民群众有危难了。
许是我挣扎的太过勇猛,他很不舒服,看到身边有一溜齐肩高的护栏,他一把把我放在了高高的护栏上。该死的金正熙,你知道我有恐高症啊,我连马路牙子都不敢走,你竟然把我放这么高。心头的恐惧袭来,我像攀住救命稻草一样一边尖叫一边搂住了他的肩。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
“别走。”他望着我。声音沙哑而又焦虑,呼吸重重地袭击着我。
“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当然要回家了。你快放我下去,不行了,我快要晕倒了。”
“说你不走,不离开这里,否则我不放。要晕倒你现在就晕。”
他又回归我初识他的那种不可理喻的状态了,脸红脖子粗,头上青筋毕现。五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心底袭来一阵酸楚,我哭了:“我要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在这个城市里受罪?都是因为你。不是在电视上看到你出了车祸,我现在早就回到东北老家,坐在热炕头上享福了。我为了见你一面,年三十那天不顾一切地从火车上跳下来,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钱。为了见你,我大年夜一个人坐在地铁上无家可归。可是你呢,你居然骗这么可怜的我说你残废了。你耍我!你玩弄我!”
一肚子怨气倾泻而,我越想越气,放声大哭。
“我有那么卑鄙吗?我求你了,别哭了。”
不哭?那怎么行,好不容易不用装坚强还不哭个痛快淋漓。
“喂,你再哭脸就冻伤了。”他用双手护住我的脸。
不管,反正我又不靠这张脸吃饭,我继续用尽全力大哭,哭得自己都无法控制,手脚发麻。
他小心地把我从护栏上放下来,然后解开外套把我的头裹了进去,喃喃地说:“哭吧。哭完带你回家。”
最后我哭晕了,这是我第一次发现我这个人真是够恐怖,居然对待自己的身体都可以这样不管不顾。下辈子我一定不要投生人了,对,去做一棵树,成为韩国美眉们假想的身体,因为我常在韩剧里听那些美眉们说:“哥,下辈子我要做一棵树。”
悠悠中醒来,我张开眼睛环顾四周。
好漂亮的房间,淡紫色的壁纸,落地窗前有一层薄薄的湖水色的窗纱,一切都静雅美好。完了,我是不是哭死了,上了天堂?赶忙把手放在嘴里用力咬一下,真痛。还好,这说明我没死。
从床上坐起来,我再一次打量这个房间,从左到右,咦,中间好像有个物体,对正眼球焦距才看清,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是金正熙。对着我,他微翘嘴角,竟然笑了:“醒了?”
废话,我没醒能瞪着一百多度的近视眼看你吗?
“我在哪里?”
“我家。你不记得在你哭的时候我说要带你回家吗?”
二话不说,我从床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
他连忙奔过来拉住我,我再次和他力搏,又再一次以失败告终,被他牢牢地控制住了。
“悠悠,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什么时间,真是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我只能又怨又气地大叫。
可这时房门突然开了,一个大个子男孩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大叫着:“老师,老师,我又见到你了。”
干什么,这是谁啊?男孩见我一副错鄂的样子,抓住我的双肩一顿乱摇:“老师,我是正泰,金正泰啊。”
原来是正泰,五年不见,他长这么高了?又一个韩式后补帅哥,让帅哥杀手生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就靠他们了。他对我还真热情。
“老师,你见到我不高兴吗?”他瞪着一双比金正熙还漂亮的眼睛万分期盼地看着我。我只好一脸堆笑,亲切地抚摸他的头,带着春风化雨的感觉:“高兴,你都长成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