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暗藏(8)

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渐渐醒来,她张开朦胧的双眼,为眼前的一切感到震惊。

为什么会这样?

猝然间,手持弓箭的队伍向两面分开,一匹黑色的骏马从中傲然地踏出,月光下她看见马上昂首坐着一个穿着金色盔甲的男人,他透着比冰山还冷得气息,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如一道咒语将她锁住,让她移不开视线。

有一种痛,在她身体里蔓延看来,那时某种东西被鲜血淋漓的剥离出身体后,又被放了回去,但伤口已经造成,痛依然剧烈的持续着。

在眼下如临大敌的情况下,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面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她竟有种怀念的感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在这双眸子里看到过一种深切的情感,而不是现在的冰冷和绝情。

尽管如此,她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就像站在顶点的巨人,气势惊人,她当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赫梯皇帝,萨鲁?姆尔希理二世。

而她那双晶澄的紫眸也是同样锁住了萨鲁的视线,多么美丽的眼睛,身体的灵魂因此在叫嚣着,那是灵与肉的剧烈碰撞,让他的身体颤抖。

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怔忡在原地。

痛,他捂住心口,剧烈的心跳让他觉得炙热无比,这种痛就像是在梦中惊醒的时候,痛得深入骨髓。

两人对视,心间更有一种难以磨灭的触动,仿佛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四目凝望,视线纠结,两人的心都为此卷起澎湃的巨浪。

痛,炙热地痛,纠缠地痛,但他们都没有因为痛而感到难受,反而是畅快,竟然觉得痛得理所当然。

直到那份感觉被掩埋于两军敌对一触即发的紧张中。

萨鲁很难相信,眼前这个娇小柔弱的男孩,就是那个几乎打乱他阵脚的叛军首领,他娇小得就像是站立在牛背上的云雀,这让他惊讶,他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不管他是谁?如此人才,定要臣服于他。

“阿尔缇妮斯!”猝然间他冰冷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伴随着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她恍然明白了一切。

疑惑消散。

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 must be the truth.。这句话是摘自福尔摩斯的经典名句,意思就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姆尔希理二世的一句‘阿尔缇妮斯’,解开了她心中所有的迷惑。

哀伤,愤恨,以及被背叛的痛,让她想笑。

她锐利的眼神环视着四周,将敌我双方的差别看了个透彻,相比于赫梯军的精神饱满严阵以待,叛军却是疲乏不堪阵脚大乱,她知道,她输了,但并非是输给了赫梯皇帝,而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信任。

她俯首在塔卡的耳边轻声的咕哝了几句,而后者听完后眉头大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怎么做,但在看到那双透露着坚定的紫眸后,他也只能默然的点头。见他答应后,她便安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以此为之后未知的命运做好心理准备,她示意塔卡放下她,谁知双脚一着地便感到一阵眩晕,她反手攀住他粗壮的手臂,等待着晕眩的离开。

许久之后,她才傲然昂首的跨步来到赫梯军前。

她的举动无疑引来身后伊斯等人的叫嚣,尤其是卡尔更是动作迅速的拔出暗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正当他蓄势冲上去之际,脖颈后猛然一记强劲的手刀,让他还来不及思索便坠入了黑暗,毫无意识的倒在塔卡的臂弯里。

“塔卡,你干什么?”卡布斯见状,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揪住塔卡的衣领,呵斥道,“你疯了吗?这时候你想窝里反。”

塔卡使力扯下肆虐他衣领的大手, “是阿尔让我怎么做的。”

惊魂未定的众人在听到他的回话后,訝异的视线直直的射向始作俑者,带着疑问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就被背对着他们的娇小身影所抬起的手给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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