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上)(3)

男人,你觉醒吧。你现在要知道的是,你的老婆并不是在报复你,更不是在抛弃你,她不想死,她只是在求生,她需要死亡的爱情重生,她需要真正的幸福重生,她需要也许没有爱情但她却已经习惯的你重生,她不需要网络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种,她非常清楚那些看似熟悉但却陌生的,在虚拟的世界里存在的人,更让她无法把握。他们也许是别有用心的恶魔,也许是在现实中失意,来网络世界寻找自尊的弱者,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如果你再不觉醒,她就会和他,像她和你当初一样,从虚构进入现实,而这一切你都像她当初一样,没有任何防备,也无从防备,防不胜防地自己将自己谋杀掉。到那时不会有人可怜你,罪人。有的只是耻笑和现实的残酷。倘若你的老婆是幸运的,遇见了比你更好的人,我们只好祝福她,可怜你;倘若你的老婆没有那么幸运,遇见了比你更坏的人,我们怎能不可怜她,惋惜她,用无比狠毒的咒语去诅咒你,因为你是有罪的。

男人,我知道你是有罪的,但是我并不想拯救你。因为我不是什么救世主。这世上也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如果有,那也是你自己。我今天只想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网络世界里一个类似的故事,我将毫无保留地将她和后来对她犯下罪行的人,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2000多页聊天记录,毫无保留地暴光给你。我这样做并不害怕他们来告我侵害他们的合法权益,因为我本来和所有的男人是一样的,本身就是有罪的,是他们的爱情故事减轻了我的罪行。况且他们也不会来告发我的侵权,因为在你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悄然地离开了这个既让他们无比痛恨,却又无比留恋的人世间。他们走得那么的没有准备,那样的仓促,甚至他们走后,有人认为他们是不光彩的,或者狼狈的,没有得到一个人的同情和纪念,也没有人会将他们的骨灰放在一起,更没有人愿意收殓。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他们是人世间最美丽最幸福的一对伉俪,他们的爱情是高尚的,他们短暂的人生得到了最高的奖赏。我更不怕最早对她犯过罪行的人来告发我的侵权,因为她已经和最早对她犯过罪行的人离了婚,虽然她和最早对她犯过罪行的人之间,没有爱情的存在,只是靠惯性无意识地承受了他的罪行,但是我还是情愿把他们之间看作是有爱情的存在的,因为他还是深爱她的,虽然他不愿意也没有收留自己曾经的老婆的骨灰,但是他毕竟没有放弃她和他的孩子,他毕竟是一个好人。但是他这个好人,也同样和所有的男人一样,犯有同样的罪行。因此,男人,包括他在内的你们这些罪人好好听听。

听听吧,听听我所要讲给你的这个故事,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罪人。我并不希望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启发,因为我知道希望这东西,是本性、欲望、精神、物质等等虚无和实在杂交后的怪胎。而我要给你讲述的这段爱情的诞生,是在没有这一切繁杂物存在的死地,发出来的新芽,并且它的成长过程中,没有任何肮脏的、存在的和不存在的、虚无的和真实的事物的污染,因此它的花朵开放得是那么美丽和纯洁,像一朵洁白的大丽菊,盛开在万花凋零的季节。这朵神圣而高贵的菊花的女主人,是居住在南方某城私立高中的一位女教师,她原来的网络昵称叫笨笨,和他相遇后,改称宝贝,所以,他一直亲亲地叫她宝贝或者宝宝。宝贝就是在被她的最早对她犯下罪行的人,谋杀着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根电话线背后的神奇世界,她不想死,并且想快乐地活着,她最初的想法只是玩耍得开心,和死地的复活。而这朵神圣而高贵的菊花的男主人,是居住在北方某城的一个颓废的硕士生,网络昵称断刀,宝贝则亲亲地唤他刀。刀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作家,写出文章来,也印在课本上让孩子们学习和朗诵,但是生活的艰难让他感觉到了梦想的实现是多么的艰难,他想挣够了一定的钱,能够不为一日三餐发愁,而坐下来搞学问,写文章,你可以看出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生活给他的却是妻子的背叛和商海的头破血流。当他遍体鳞伤地从商海爬上岸的时候,他写了一部几乎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小说,来参加QQ作家杯比赛,他想以这部书纪念他的36岁生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本命年,他仍然幼稚地想,36岁就是他的宿命,小说就写36章,等这部36章的书出版了,他就离开这个让他窒息了36年,而如今再也没有能力和勇气生存下去的人世间。他静静地等待着比赛评审日子的来临,他觉得那个还没有到来的日子,将会是他的审判日。他像一名罪犯一样,苦盼着宣判日的到来,他在网络里消耗着自己的每一个日出日落,他觉得每一轮太阳的升起都是一碗毒药的端出,每一轮太阳的落下,都是一碗毒药的饮尽,而每一个黑夜的来临,都让他感觉是那么的亲切和美好,因为他感觉自己距离那快乐而美好的死亡之神,越来越近了,在这条死亡之路狂奔的他,和在那片死地里苦苦挣扎的她,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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