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把酒言欢(2)

“听你的意思,太子对她动了心思?她不愿意?”四阿哥挑了挑眉,沉吟地问。

“好像是这么回事。”

“你怕太子强迫她,故而想赶紧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

“奴婢偶尔爱管点闲事。”大阿哥三个字,她绝对不会说出来。

“你还知道自己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四阿哥好笑地摇头,“听你的话,太子打她主意,也有些日子了。她怎么还好好地在摛藻堂待着?”

楚言一呆,这个,好像是不太符合逻辑。

四阿哥好心解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见到一个美貌女子,动一下心思,无伤大雅。太子何等身份,何等人才,多的是女人投怀送抱,暗送秋波,何至于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女人?当真看得入眼,不过一个小小女官,皇上娘娘们也不至于驳他的面子,何至于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太子身边刻意讨好曲意巴结的人多,狐假虎威,假传旨意也是有的。我听说,你去告了一状,太子就惩处了那个莫德,是也不是?”

楚言嗫嚅答道:“是。”

四阿哥点点头,进一步教训说:“为人处事,最忌人云亦云。有些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未必就是真的,还需自己动动脑子。”

“是。”楚言乖乖回答,“奴婢错了!”

四阿哥颇为安慰,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她年纪已大,若是不介意做侧室,年貌相当的,眼前倒也有两个。只是,我听说,她当初辞了太后为她选的婚事,怕是心里早就有人了。你若是真心为她好,倒不如打听打听她想着什么人,设法成全了她。”

这个人是打听出来了,她却断断不肯成全,看来,采萱的事只能顺其自然!

楚言敷衍道:“四爷教训得是,奴婢再问问看。”

四阿哥笑笑,问了一句:“我说的话,果真都记住了?”

楚言一愣,随即一笑:“是。我都记住了。”

寿筵这日,人来得挺齐,四阿哥以下,十四阿哥以上,活着的九位都到了。冰玉不知怎么也被拉了来,楚言总算不是唯一的女客,感觉舒服了一些。

经过先前十三阿哥、十阿哥的生辰,楚言和七阿哥、十二阿哥也算认识了。

七阿哥腿瘸,似乎不是先天遗传,不知是小儿麻痹症还是受过外伤。性格中多多少少有点自卑,有些孤僻,不爱说话。他的和气不同于五阿哥的宽厚,八阿哥的温润,十三阿哥的爽朗,更像是一种漠不关心的冷淡。

十二阿哥比十三阿哥大不了多少,却是这个年纪少见的沉稳持重,像个小老头,只有眼中偶然闪过的好奇标志着一颗仍然年轻的心。十二阿哥外貌天赋都是平平,似乎颇有自知之明,藏愚守拙,对两个出色的弟弟只有倾羡,没有嫉妒,相处融洽。

几位阿哥挨着个儿上前,对四阿哥说些吉利话,拿出各自的寿礼,有文房四宝,有书籍画轴,还有小雕塑摆件。

四阿哥自是满脸堆笑,连声称谢,这些人中数他辈分最大,倒也没有太多礼节需要做作。

十四阿哥轮过之后,诸人的目光都落到楚言和冰玉两个人身上。

楚言走了过去,垂首呈上带来的小小包裹:“奴婢恭祝四贝勒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但愿他年年岁岁都能记住今日的兄弟友爱。他年,整起这些人的时候,下手多留三分情。

“多谢!”四阿哥含着笑接过去,见她用绸布仔细包裹了,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心中喜欢,竟有些舍不得拆开,掂了一下,笑问,“是什么?”

“回四爷,是一个小小的绣架。”

四阿哥有些意外:“是你绣的?”

“是奴婢画的样子,请人绣的。奴婢,呃,不会刺绣。”

四阿哥哑然失笑,还想说什么。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已经好奇得不行,连声嚷着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原来是一幅水墨绣画。一丛兰花,两支竹子,配上细细的乌木框子,简洁明了,有禅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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