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谚又是一惊,“大将军,那长泉府兵呢?如何统率?”
“诸密有征讨,而告贼消息者,斩。”孙永航冷冷地出声,“连同陈洋及其手下亲随,一并斩之。长泉其余部众若有他议,便擎出皇上御赐虎符统御府兵!”玄虎之下,青虎令行!这是权,也是险!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实在不想犯上位者的忌。
“是!”闻谚一抱拳即行上马。
“此议若有妄泄者,立斩。”
“得令!”闻谚纵骑狂向前方奔去。
“大将军!”
孙永航循声望去,正是佐寅快马过来。只见马还未停,他人已飞身而下,冲着孙永航一记抱拳,“大将军!”
“佐寅,你来!”他一拍他的肩背,铠甲因行进的伏动而擦出金属相击的声音,凛然入耳。
“我要你领三千兵马继续北行,务必吸住西滇主力……”
孙永航正待往下说,哨官已驰马来报,“报——大将军!前锋营有军情来报!绵县以北十里,似有小股西滇军踪迹。”
“知道了。”孙永航点了个头,立时转向佐寅。“佐寅,我军是否反败为胜,就全看你这三千兵马了!”
佐寅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末将但凭大将军军令!”声音很稳,似是浑然未将那一番即将铺开的厮杀放在心头,只一味的沉稳与镇定。
“好!”压在他肩上的手重了重,“我要你这三千兵马造出我部三万兵马的气势!紧紧地盘住西滇军,至少也要拖住一天!如若……能联络上原州守将援兵,自是更好!”
“得令!”佐寅抱拳,临上马时,忽然又回头道,“放心吧,大将军!”语罢,他头也不回地率马直往其营。
孙永航眸光微深,闪过一丝沉痛,将军图迅速收好,跨马上路。
军马调过了行进方向,来了个迂回南下。而背后,那直往北处将要展开厮杀的命令,藉着风隐隐传来。
“……弟兄们,前方哨报,有敌军出没,咱们摆出阵势,跟他们狠狠打一场……”
孙永航一记鞭子下去,马吃痛疾驰,迅速往南奔去。
待得胜归来,必以西滇宫中密酒“碧光”为祭!
兵临长泉祥桂城下,陈洋一见是孙永航的兵马,不由大愕。
“他不是正去原州求援吗?怎么忽然就到了这儿?”惊愕之下,他的眼神也不由阴沉下来,“哼!倒是挺机灵的!”
身旁的兵曹一双过于细小的眼笑眯眯地朝陈洋瞅过去,“都督,看这去而复返的阵势,怕是在西滇军那儿吃了亏吧。这不正好是都督的机会么?”
“机会?”陈洋不解地横过去一眼,这老东西,说话总是半吊子!总得找个空子做了!
兵曹见他一双满溢着杀气的眼,持着扇的手微微一颤,干笑了声才继续道,“都督,昨儿不正好收到公主来的密信么?朝局已经大动了!孙永航此刻可是朝廷重犯,败绩失城,再加上了私通敌虏,这可够他抄家灭族的了。”
“直接给老子把主意说出来!”磨磨蹭蹭地,他听了就光火。
“是。”兵曹咽了口唾沫,“都督大可将人放进城来,然后,将人一举绑了!来个措不及手……”
话还未完,陈洋已拍案而起,“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他大步跨出议事厅,也不管身后的兵曹跟不跟得上,直接吩咐,“马上安排人手,打开城门!”
在马上等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全军将士几乎要准备武力攻城的时候,城门开了。孙永航沉吟了会儿,忽然转头向几位近侍都尉校尉道:“几位可有小件儿的防身之器?”
几人一愣,闻谚最先明白意思,忙将一柄短小的匕首插入铁靴中。见孙永航轻轻点了点头,余下几人也都各自准备停当,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戒。
“啊!孙大将军!”陈洋“哈哈”笑着在府衙外相迎,“孙大将军去而复返,可是寻到了破敌良策?”
孙永航朝他看了眼,浅浅一笑,“正是!所以,特意赶来与都督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