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我,三秒钟后形象顿失地弹起,发现原来放在沙发背上边的蜥蜴笼子并不在位置上。
“噢……”他起哄,“炸尸喽……”
“全死啦?”我期待地问。
“活得比你硬实。”
“死了好。”我接收自己答案,重新窝回去,“将来我房子里不放沙发,堆十来个抱枕,累了往上一扑……”想像着被软软的棉花包围的感觉,幸福地眯起眼,嘴巴弯成一勾月。
季风的脚步近了,我睁开一只眼,看到他刚把于一和老大放回去,反应过度地坐起,他没来得收回身子,被我撞到下巴,两人同时唉哟出声。头盖骨比较结实,季风的下颌骨就脆弱了,我还听到他牙齿相扣,好大一声响,他跌坐在沙发上气疾败坏地吼:“你怕什么?它们都在笼子里。”
我挪开几步,看到罪魁和祸首也被这一事故吓得直眨眼。“你知道我怕还拿回来!”
“再晒一会儿就死了!”他委屈地皱着脸,手背沾了沾舌尖,控诉:“出血了。”
“那就不能等走时候再拿?”我弯腰查看伤情,还真咬着舌头了。捏着他下巴左右动了动,“没掉吧?”他打球时候下巴掉环儿过。
他没好气儿推开我的手,把脸别开了。
咦?我是不是看见某人脸红了?舌头上的血扩散了?“嘻嘻,张嘴我看看咬到腮帮子没?”
他不领情:“你看了能好啊?”
“你不想让我来你这儿才请了这两只保家仙吧?”
季风站起来吸着气缓解疼痛,瞥我一眼,伸手将我滑下来的裙子肩带扶上来。
动作暖昧得让我脑子嗡了一下,无法正常思考的还有他此刻上下打量的目光。“走吧,去给我装机器……”
“你……再穿这衣服的时候别在人眼前弯腰。”
我顿时应也不是,骂也不是,悲哀地想:季风这辈子算是学不会讲话含蓄的艺术了。
那双不含丝毫尘屑的眸子,有琥珀的炫目色泽,在静默的催化下,释放出一圈跳跃的小小光子。他欠下身来,试探地吻上我的前额,我下意识向后一躲,绊在沙发上,他收势不住地跟着跌下来。两颗头分开,季风看着我,眼睛里有两朵火花,似燃未燃地,但异常明亮。鼻息暖暖地扑在我脸上,软得像我未来小家那些棉抱枕一样的唇,温柔地吻了我,如不安份的蝴蝶,触碰到又离开,终于又重重落下。
同时落下的还有头顶经过碰撞而摇摇欲坠的笼子,于一和老大。丛家家,24岁,在两个微型恐龙的见证下——
失去了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