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是以反侧——求婚。(2)

“自己买去,家家上场。”

我站起来拢了拢头发,瞧他们一个赖胜一个的模样跟群孩子也没什么区别:“我去买吧。”

钱程从保安面前的钱堆儿里拿出两张大票塞给我,吩咐道:“要什么自己买。”

娄保安眉毛扬得老高:“你倒大方。”

拎了孕妇和钱程的果汁回来,某只苦哈哈上贡的一幕首先映入眼帘。我把过凉的橙汁放到暖气上,嘱咐区洋过会儿再喝,转身去查看战情:“战果如何啊?”

“跟抢钱一样。”钱程气呼呼看着大赢家的入账,很是后悔刚才没借机多拿几张。

不用看也知个八九分了,我其实也就是假意表现对他有所期待的样子哄这输了钱的乐呵。

“我也没赢。”谢冬雯拍拍翻她钱的手,“娄保安穿了西装是律师,上了麻坛整个儿一铁血悍匪。”

马赛克缩回手摇头直叹:“不堪盘点啊。当然都没程程惨,瞄着都没你点的准,家家快过来压住你们家那点老本儿吧。”

“都是你媳妇儿非要喝果汁儿,把家家支下去了。”钱程喝着胡萝卜汁还能把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实为我等唾弃。

娄保安桌上纸币厚厚,打着官腔:“承让承让。”庄家自摸一色三同顺两杠上开花,难怪激起民愤。

钱程牌打得应当算不错,中规中矩的吃着上家,看着下家,碰着对家,和着自家,就是有点低头拉车的小毛病。胡吃乱差剩下将牌和六七九万各一张,打出报听,看看地上牌,收手要摘六万,我伸着食指从他肘边擦过,推倒九万,被谢冬雯吃去,回手放出张五万来,钱程和牌,眉开眼笑地:“神!”

“有坎不看,宁愿少一番。”炮手哎呀一声,又敲出另一张五万,“我一对呢。”

“那你还打出来?”马赛克举着三张牌给她看,“我一刻八万,你不打他且等着和吧。”

娄保安看着谢冬雯门前的绝张八万,咦声讶道:“家家透视眼?”

我可没那流氓功能,上把庄家开花杠是八万,忙着收钱最后一个洗牌,草草之下恐难洗散,码在一起切牌时至少落对,基本下不来的,果然在马赛克那抱了窝,看坎就死听了。

几个人听了只笑,谢冬雯说:“我早看出这丫头心思细,打起麻将来也占便宜。”

“呵呵。”娄保安笑着摸了根烟出来,“你不在,程程被我们刮得血人儿一样。”

钱程挑眉给了他一个泾渭分明的白眼。

“要放毒阳台去。”马赛克敲着桌子提醒。

“对啊。”娄保安忽地一笑,看了看钱程,“不能熏着我干儿子,是吧?家家替我卖手腕儿。”

钱程说:“干爹,晚上我想吃鲍鱼公主。”

鲍鱼没吃,吃的是鲍汁火锅,也是相当高贵的地盘,主要是贵,还加收15%服务费,钱程是成心宰人。我没吃出来贵在哪,那些涮品的卖相倒很好,绿晶晶的黄灿灿的,但火锅是种神奇的东西,涮进去拿出来沾了调味汁都一个味儿。说实话我是爱吃芝麻酱,打着火锅的旗号罢了。搓了一下午麻将纷纷吵着腰疼,还有个诸事须小心的孕妇在,饭局早早撤了。

钱程打车送我到家,便也跟了下来,陪我过天桥,却在天桥停下了吹吹风。

三月天还短得很,早早已挂起满天碎星,忽明忽暗地猛抛媚眼,煞是热闹。星光下的城市也很喧闹,操着各种口音的无照小贩经营着夜市的一派繁容,摆摊儿的,聊天儿的,溜弯儿的,络绎熙攘。我们小区落在几所高校之中,大量流动人口带来丰厚利润,是市容整改的力抓区域。

以前上学时季风他们寝几个人嘴馋了就跟这儿耗着,经常有城管来抄摊儿,小贩儿一见城管来了推车就跑,啥也顾不上,季风和黑群他们就在后边儿往下顺香蕉、葡萄、哈蜜瓜……渐渐还掐准点儿了,每周二五六这三天下午四点多钟,后来那些小贩都认识他们了,但是也没辙,这伙人长得又高又膀,个个儿都是明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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