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现在知道谁嫌疑最大了?”
“可以排除两个人。”
“剩下的那两个人是谁?”
“农民麦斯,还有垭什。”这两个人的头发都是深褐色,但尽管如此,也只是减少了嫌疑者的人数,真正的犯人还没找到。
相较于安塞的思索,阿尔缇妮斯却阴沉了脸,纤细的小手倏地抓紧椅榻的把手。
“皇妃?”站在她身旁的丽莎察觉到她的异样。
安塞停下思索,也看向她,却被她脸上的表情震了一下。
“畜生!”阿尔缇妮斯从椅榻上站起,怒不可遏地大喝道。
“皇妃殿下?”安塞疑惑于她的勃然大怒。
“嫌疑人不是两个,而是一个。”她压抑住蹿升的怒火回答道。
安塞有点糊涂了,“麦斯和垭什的头发都是深褐色的。”换言之,这两人都有可能。
“不,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垭什。”她说得极为肯定,其中更是夹杂着愤怒。
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突然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虽然不知道何故,但以他的认知,她绝不会因为垭什过往的劣迹去评定,疑惑也就更深了,“皇妃殿下为何这么笃定?”
“仔细看一下这根头发,除了颜色,它还有更多讯息在里头。”虽然只是一根发丝,却足以让她知道犯人的特征。
安塞的视线又回到绢帕上的头发,但不管他怎么看,也没找出除了颜色之外的东西。
“这根头发又粗又亮,发质光滑无比,这样一根头发你认为会是经常忙于农耕的农民的吗?”阿尔缇妮斯步下阶梯,指着他手上的发丝气愤地说道。
“这……”他完全没明白她所指的含义是什么。
阿尔缇妮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就算现在想勒断垭什的脖子,也必须让负责此案的安塞明白其中的缘由。
“从人的头发、指甲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健康程度,这根头发发质如此出色,说明它的主人健康无比,而且营养丰富。你可以闻一闻,这根头发上还残留着发油的香味,而且还是价格昂贵的柏丝(古代埃及的香油,气味类似木质香味,是护肤养发的圣品),光是这两点,就可以知道犯人非富即贵。如果说剩下的两人都是贵族或商人,那么这个案子尚需其他证据来辅佐,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罪证确凿。一个整天风吹日晒的农民会拥有这样的头发吗?一个农民会舍得花钱去购买比他年收入还要高出几倍的香油来使用吗?”如果是在21世纪,她断不会因为一根头发的发质来判断,因为在21世纪烫染成风,发质受损比比皆是,但在古代,发质的好坏只能取决于生活品质的不同,而一个生活水平下等的农民,三餐也只是简单的面包和豆类,肉食只有过年时才能奢侈一下,光是太阳光就能让他的头发变得枯燥不堪,整天忙于农耕,哪来的时间去保养头发。
安塞还不能完全消化和理解她所说的话,但他却明白该如何做了。
“不管是谁阻拦,我都要让垭什受到应得的惩罚。”她口气冷硬地下令道。
“是,皇妃殿下。请放心,臣立刻逮捕垭什。”他知道这下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