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嫣然一笑,不经意的烟雨里盛开一朵蔷薇,无端撩起了我心中的万千愁绪。当晨曦的露水,敲响了一夜的思绪时,让我用纤细的娟指,在今昔,为你叩拜着一场千古传奇。
万今生平第一次翻别人家的墙,他敲了几下门,没有应门。
原来不只是贼和偷情者才会翻墙。
他来过一次这幢漂亮小巧的别墅,轻车熟路,直闯楼上安心的房间。别墅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让人心慌。
安心躺在床上,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只有似有若无的呼吸,游丝一般。她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嘴唇无色且干燥脱皮,笑得像个孩子般甜美。
傻孩子,你究竟做了什么!万今的心一阵剧烈地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疼。他抱起她,轻得如一片白纸。
做了全身检查,医生告诉万今,“没有什么病,是由于饥饿引起的休克。”
饿的!万今傻眼了,饿的?万恶的旧社会又来了吗。
打点滴,安心的手腕白得透明,血管纯蓝,好像是画上去的。万今抚了抚,觉得好像在抚着一个玻璃娃娃的手腕,凉、脆、光滑。
他坐在床前,耐心地等着安心醒来。
安心的眼睛闭得很安详,睫毛长得奇异,嘴角微翘,那一丝笑,奇异地甜,她看见了什么。
安心的睫毛如风吹过水面,波动了一下,万今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似乎叹息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万今的脸由模糊到清晰,安心的眼睛一亮,脸立刻变得晕红起来,“爹爹。”她低声地叫了一声,又无力地闭上眼睛。
“我是今哥哥。”万今爱怜地把她的长发拨开。又把他当爹爹了,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今哥哥?安心脸上的红晕褪了下去,我还是没有回去。她睁开眼睛,眼神失望。
知不知道,宝贝,你的失望刺痛我。
“我怎么在医院里?”安心一睁开眼睛,一片雪白,第一次看见这种雪白,有张莽握她的手,第二次看见这种雪白,张莽已经变成了一小撮骨灰。
“你晕了过去。”万今停了一下,“医生说是因为饿的。告诉我,安心,你要干什么?”
安心凝视着万今,如果他还记得前世,多好啊,“我只是,只是想回去。”
“回去?”万今一时不明白她说什么。
“嗯,那天,我顶撞了冯夫人,她就把我关了起来,不给我吃饭,过了五天,我就饿晕了,醒过来就来到了这里。今哥哥,我在想,是不是饿晕了我就能回去,我好担心倾城,她一个人,会被冯夫人弄死的。”安心的眼睛红了。
“冯夫人是谁?”万今问,安心虽然有时候会叫他爹爹,说过什么西汉啊,姑苏啊,冯府啊,冯倾城啊,可并没说过别的人。
“她是爹爹的夫人。”安心打了个冷战。
在她的想象中,这是个后妈,经常虐待她,这个女孩,被怎样的幻觉折磨着啊,万今柔声道:“这里没有什么冯夫人,只有今哥哥,我一定会照顾你的。”
“我多么想回去,就算是看一眼,看看倾城是不是好好的也好。我上次梦见她的脸变成青色,还有很多伤痕,一定是冯夫人打的。”安心痛苦地说。
“那只是个梦,冯倾城一定好好的。安心,以后不许你这么做了,你这么做会死的。”万今安慰着她,一想如果自己不及时赶回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不由得心头一颤。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什么夏威夷了吗?”安心这才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你不接电话,我就回来了。”万今说。
安心笑了,虽然不能回西汉去,不过,知道了万今这么关心她,也是很值得开心的事。
“今哥哥,我想去坐过山车。”安心忽然撒娇。
万今笑了,她虚弱得连坐都坐不起来,还突发奇想去坐过山车。
“为什么?”他问。
“像天翻地覆,牵着你的手,就觉得加倍安心。”安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