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选择了失忆,难道就是为了逃避我的冷漠?我要把你找回来,我要给你需要的安慰和温暖,这个世界你只有我一个亲人,我怎么可以让你不再记起我?
安心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醒来。
她的手被握在张莽的手里,其实她的手并没有动,可是伏在床沿的张莽似乎感应到了,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爱怜地把安心零乱的长发撩到一边,温柔地说:“心心,你醒了。”
安心迷惑地看着张莽,眼神畏缩,“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白,下雪了么?”头很疼,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子,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雪白。
张莽大惊,“心心——”
“心心?什么是心心?”
“你是心心,我是张莽呀,你被坏人抢劫,受了伤,已经昏迷五天了。”
“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也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爹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安心虚弱地闭上眼睛。
我不认识你,前尘往事全部成空,抹掉记忆,重新开始好吗?
公子?她叫我公子!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哪儿又冒出一个爹爹来了?张莽按下床头的警铃,郑医生进来,他是个白净温和的中年男人,他微笑着,“张先生,安小姐醒了?”
“她醒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张莽急道。
“患者的脑部严重受创,可能会引起失忆症,不过,这种失忆大多数是暂时的,一般会在治疗下恢复记忆。”郑医生皱了皱眉头。
安心睁开眼睛,看看郑医生,这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是不是白无常啊,他前来勾我的魂吗?“我——我已经死了吗?”
郑医生微笑,他永远在微笑,“安小姐,你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听不懂。
安心的目光移到张莽身上,还是这个男人的话能听明白些,“我妹妹呢?爹爹回来了没有?”她焦急万分。
妹妹?张莽一个愣,哪来的妹妹,一直就只有安心啊。
“你没有妹妹,更没有什么爹爹,心心,你醒醒呀。”张莽心痛,安心的脑部受伤太厉害,出现幻觉了。
“哦,我忘了,公子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有妹妹和爹爹。”安心叹口气,“公子能否告知,我如何来到此地?”
明明被冯夫人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醒来怎么会躺在这里?她抬头,看见一个透明的瓶子挂在床头,里面有水,一滴滴地顺着管子滴下来,目光顺着管子,一直看到管子尽头,一根针扎在自己的手背上!
“针!不要扎我!”安心尖声叫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右手忽然一甩,把胶管甩断了,针头歪了,扎破血管,血涌出来,好痛!
“心心,你怎么了?”张莽捉住她的手,郑医生迅速地撕掉胶布,把针头拔下来,护士已经进来了,用药棉按在安心的手背上。
安心这么一折腾,又没了力气,只是看着张莽,喃喃地说:“请公子,帮我找到妹妹。”
妹妹,你在何处,我们曾经相依为命,是你抛弃了我,还是我抛弃了你,茫茫时空,如何再见。
郑医生看着安心,摇摇头,“她不像是失忆,她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了,而且还是古代的一个人,这跟神经系统的疾病有关,安小姐以前是做什么的。”
“她写书。”
“写过古代题材的吗?”
“写得最多的就是古代言情小说。”
“她把自己当成其中一个了,”郑医生又皱皱眉,“先观察一段时间。”
床头是安心的手提包,被摩托车拖出几百米,就是因为不愿意放松这个包,手提包上的血迹已经擦干净,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这是安心的血。
张莽打开手提包,拿出暗格里的项链,这是安心十岁的时候,他送给她的礼物。那时候,公司的业务刚有起色,在她的生日,他给她第一次买了贵重的生日礼物,一根白金项链,项链的鸡心坠里,有他们的合影,两人都笑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