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时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以前也喜欢跳舞,可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狂热地喜欢跳舞,跳舞的时候,我会忘了一切。一切的背后你是全部。
老爷又出门去了。
冯倾城病倒了,我知道是因为阿黄。
冯夫人连看都不来看一下,老爷不在家,她在抓紧时间与表弟行乐。幸好有阳华夫人,她为冯倾城请来了医生,诊脉,开方子,抓药。冯府的人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有忙着做爱的,有忙着生病的,有忙着抓药煎药的。
忙,我们无时无刻地忙,即使什么事也没有,也要忙着发呆。
阳华夫人怕冯倾城的病气过给我,便让我跟她一处睡,拨了绿玉去跟冯倾城住,晚上好端茶送水地照顾她。
折腾了三四天,冯倾城的病才好些,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
我预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早知道我不应该搬出去跟阳华夫人住,我应该守在冯倾城身边。
可就算我守在她身边,又能怎样呢,我现在不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人安心,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什么事也做不了,一样会受到惨无人道的伤害。
一夜没睡好,我总是觉得心慌气短的,一早起来,我穿好衣服,来不及梳洗,便从阳华夫人的屋子向我和冯倾城的房间奔去。
一推开门,我的头嗡的一声响,僵在门口。
冯倾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似乎昏了过去,衣衫不整,裙子被撕碎了,两条雪白的长腿叉开着,大腿根上沾着血,她的嘴角也有血。
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怜的妹妹,她才十二岁!
一定是苏子路这个畜生干的!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到厨房去操上一把大砍刀,把姓苏的一劈两半。我咬咬牙,忽然想到这是古代,女子失贞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到底有多恐怖,我不太清楚,可我本能地不希望别人知道我的妹妹被人玷污了。
这一刻,我才明白“妹妹”这个词的含义,我愿意为了她做一切事情,包括杀人,可我不愿意她被人看不起。
我转身把门掩上。
绿玉不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一定是事先冯夫人把绿玉支开了,这件事,一定有冯夫人的一份,这个烂女人!
冯倾城微弱地呻吟了一声,她醒了。
我把凌乱的床整理好,抱起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她睁开眼睛,看见我,泪水滴了下来,“姐姐——”
我心一酸,掉下泪来,“倾城,都怪姐姐,姐姐应该在这里陪着你的。”
她哭着摇摇头,“不要告诉别人,姐姐。”
“苏子路?”我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不做声,曾经如墨玉般无瑕的眼睛里闪出恐惧、屈辱、仇恨和决然,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我的妹妹冯倾城,她受到如此残忍的伤害,我的心都要滴出血来了。姐妹血肉相连,果然。
我默默地掏出手绢,动作轻柔地给她拭去眼泪和嘴角的血,用破碎的衣裙拭去腿和下体的血以及肮脏的东西,把撕碎的上衣和裙子团起来,塞到床底下,以后再扔掉,我找出干净衣裙,给她换上。
刚刚收拾好,阳华夫人就进来了。
“你们姐妹俩怎么了,打架了?”她疑惑地看着我们的泪脸。
我勉强笑道:“没有,倾城的病老不好,我急的。”
阳华夫人笑了,“姐妹情深,好。倾城的病一好,我就教你们驻颜术和媚术。”
我有些惊异,“夫人,我们年纪尚小,学那个有什么用?”
“你们长大了就有用了,一个女人,只要有了这两种本事,一生的衣食就有了着落了。”阳华夫人眼波闪动,“十二岁是学习这个最好的时候,从十二岁到十八岁,你们会越来越美丽,然后一直停在十八岁的容貌。”
也好,学了这个,万一回到二十一世纪,我就开个美容院,不愁生意不兴隆。阳华夫人已经三十一岁了,可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据她说的意思,她永远就这个样子了,一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