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恋爱是应该带来笑容的,那么顾且喜必须承认,当年的秦闵予对她是真的没有特殊的好感,记忆里他所有的笑容都源于他的成绩,他的征服,而不是她顾且喜。而她现在的笑容,又为着谁呢?
到了单位,很多老师见了她都问:“小顾,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她翻出镜子照了下,自己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顾老师一定是恋爱了。”一个进来办事的学生大胆地猜测。
且喜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恋爱时候的脸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吗?她真是不知道。以前,跟着秦闵予,每天都很忙似的,所有的关注都在他身上。秦闵予没有对她的打扮置评的时候,她自己也没有为悦己者容的自觉,所以,那时候自己的样子,她根本不记得,倒是秦闵予的很多表情、动作,还历历在目。
如果,恋爱是能带来笑容的,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全相信,秦闵予对她,真是没有特殊的好感。似乎记忆中他所有的神采飞扬,都源于他取得的一些成绩,也许只有征服,才能够带给他快乐吧。而她,顾且喜,显然不是他要征服的对象。
不过,也不是只有恋爱会带来笑容,且喜对着自己伸了伸舌头,通常小鬼的心情是受魔王的左右的。
手机响了,上面跳跃着显示:丁止夙。
“止夙,这么早。”
“秦闵予的家人,你是不是能联系到?”
“怎么了?”且喜觉得止夙的声音有点急切,这对于她来说,是很少见的事情。
“他来医院挂急诊,高烧,初步判断是阑尾炎,马上要动手术,需要联系他家人。”
“我马上给他家人打电话。”且喜挂断电话,再拨号,秦闵予家里的电话她记得比自己家的都纯熟,虽然以前也未必常打,但总有拿起电话,想打给他又不敢拨的时候,那个号码和他的手机号码一样,她能倒背如流。电话响了好一阵儿,没人听。
“止夙,他家里没人。他现在怎么样?”
“状况不大好,不动手术的话,有穿孔的危险。”丁止夙也有点儿慌了,“他家里还有别的亲戚吗?”
“嗯,有的,但我得过去找,手边没有联络方式。他自己签不行么?”
“按规定是不行的。”
“让秦闵予接下电话,”且喜也没了主意,“看他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且喜?”秦闵予的声音传出来。
“秦叔和杨姨呢?”
“他们去乡下了,给一个表叔公做寿。”
“别人呢,也去了?”且喜不用他回答,就知道他们家的人估计都去凑热闹了。“小天他们呢?”小天是秦闵予的表弟,小时候也常在一起玩的。
“我没他们的电话,这会儿估计都上班了。”
“我马上打车过去,你等我。”且喜冲到主任那里,以家里有人生病为由请了假,就打车往医院赶。其实只是三四站地的路程,她觉得自己赶得心口俱焦,下车的时候,都忘记给车费了。
丁止夙在急诊门口等她,见状只好替她付了车费。
“顾且喜,你别跑那么快。”她拉住且喜,不知道方向还乱冲,“他现在做检查呢,得报告出来才能手术。”
“那谁来签字呢?”
“实在不行就本人签呗,反正他也清醒。”丁止夙也挠头,怎么说也是个手术,还是有风险在的。
“呀!”且喜忽然跳起来,“我去取钱,他是不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得交住院押金吧!”
丁止夙摁住她,“那个今天之内交上就行,真的以为我们医院都是吃人的呀,这点通融还没有啊!”
且喜点点头,“对啊,你也算是半个熟人。”
“我怎么算是半个?”
“你不是实习的么,熟人是一个,但顶用的时候只能算是半个。”且喜不停地说,似乎只要不停地说话,就不会感到那么恐惧。
这时,秦闵予跟着一个护士走过来。且喜忙迎上去,很自然地就握住他的手,另外一只手伸到额头上去试他的温度,他的额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