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且喜终于能够把酸软的腿,颤颤巍巍地放平,瘫倒在赵苇杭的怀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对于且喜这样不喜好运动的人来说,此项运动是最耗时耗力的,几天都休息不过来,可气的是运动的发起人不管你身体处于什么状态,随时随地似乎都能触动开关。“你不累吗?”看赵苇杭的手还在自己身上逡巡,且喜有感而问。
“怎么,还想?”赵苇杭故意曲解且喜的意思,他也知道她觉得累了,所以每次都会轻轻帮她揉捏一阵,当然,也有在条件许可的时候让她更加疲惫的先例,这也是对她魅力的赞美,不是吗!
果然,且喜把最后的力气使了出来,推开他,下床,冲进浴室,动作一气呵成,一边跑还一边喊:“快起来收拾,胡子都扎人了。不早了,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赵苇杭还是趴在床上,想等且喜从浴室出来才起身,并不是困倦,只是刚刚的餍足像一支强心针一样,让他神采奕奕。赵苇杭必须得承认,且喜在这方面对他很有吸引力,这一点他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察到了。顾且喜并不是很漂亮,但她很女人。所以,对于被父母撮合,他也没有反抗。如果怎样都不会是那一个,那么,是哪一个也就没有什么分别了。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家庭是很重要的因素,男人嘛,总是在成家后才被视为稳重、踏实、可靠的。
且喜冲进浴室,几乎是在她离开赵苇杭身边的那刻起,就开始懊恼了。不是要离婚么,怎么还被占了便宜,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到无可救药呢!她草草地冲洗了一下,又冲出来,想说出心里质疑的话,一吐为快,赵苇杭竟然还可恶地、大剌剌地躺在那里,一副意得志满、理所应当的样子。
“赵苇杭,你起来,我有事和你谈!”且喜走到衣柜前,想换好衣服再谈,毕竟两个人都衣衫不整,谈那么严肃的话题总觉得不够正式。
赵苇杭趁着她把浴袍脱下来换衣服的空当儿,伸出手指,沿她的脊背滑下,又引来她一阵战栗。他把她拉到怀里,“你可真敏感。”亲了下她的脸颊,他转身进了浴室,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她跟到浴室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水声,认命地转回去把衣服穿好。任人鱼肉,就是指自己这样的吧!她心里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可以说,一直以来,她对赵苇杭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她给自己的解释是,不那么在意吧,还是根本不在意。
准备好早饭,赵苇杭也穿戴整齐地出来了。吃饭前,他盯着且喜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离婚协议是大哥的。”原本不想开口解释的,但无谓的误会还是避免为好。
“哦。”且喜点点头,并没有因为误会他而有歉意,也不因为他没有及时解释而不高兴,更没有因为他肯解释而释然。似乎这些都是该有的一些反应,她唯一正常的反应就是,慢慢地松了口气,生活还是不要有太多变化的好。她并不想和赵苇杭离婚,起码现在不想。
接下来,赵苇杭打开电视,听早上的新闻,两个人静静地吃完饭,他开车把她送到校门口,再去上班,像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一样,除了多了点儿旖旎。误会并没有显现它呼风唤雨的威力,显然,并不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牢不可破,或许,只是没有什么可破坏的罢了,且喜和赵苇杭都有类似的想法,也都带着点儿无奈的苦笑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