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走下台阶,一眼就看见沈备那辆奥迪,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有点失望又有点兴奋,好像小时候要做坏事的那种感觉。她撑着伞,伸手敲了敲车窗。
草草撑着伞出来的时候沈备就看见她了,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大晚上的,谁会出来呢?又不是妖精!
草草刚洗完澡,吊带裙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仿古白衬衫,皱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让沈备想起女人刚起床的样子。吊带裙有点短,圆圆的膝盖上还有两截白嫩嫩的腿,随着红色的裙边在雨中迈着步子。沈备觉得嗓子有些干,呆呆地看着草草来到自己车前,伸手在窗户上轻叩。
他永远也忘不了车窗外草草的那张脸,在路灯和雨帘中显得愈发柔美娇俏,乌溜溜的眼珠好像猫咪一样看着他,水润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他想都没想,打开车门就随着草草进了大楼。
身后是长长的黑暗和诡异的雨声,男男女女都是这样走在一起,又各自分开。好比书生和小倩并肩走回伽蓝寺;好比薛涛带着元稹走进香闺。
谁先主动的已经搞不清楚了,但是沈备抱着草草柔软的身体时,头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并没有邀请她做情妇。也许自己不应该这样?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草草白嫩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眼皮一抬……
就那么一眼,沈备的想法就全没了。
“嗯……”草草呻吟了一声,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一下。细小的摩擦好像一颗小小的火星,让沈备敏感的身体如干草堆一样燃烧起来。
沈备痛快地实现了他的梦想,把头彻底埋进草草的胸前,身子一歪,就倒在草草那张粉白格子的大床上,憋了许久的欲望喷薄而出,整个人贴得更紧了。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女人变化太快!纵身欲海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
欲望高涨之际,草草突然掰开他的肩头,严肃地问:“你有病吗?”
沈备一愣,草草趁机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避孕套,“用这个吧。”
舔舔嘴唇,沈备心里怪怪的,一个独身女子,还能随时准备避孕套,可见多么老到!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恶心,刚才的情欲忽悠悠地灭了下去,翻身坐起来。
草草躺在床上扯过被单盖住身子,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过了好久,沈备才说:“准备得……挺全啊!”
草草点点头,老实地回答:“嗯,以防万一。”
沈备想抽烟,嘴上接着说:“现在社会是挺乱的。”
“有总比没有强。”
“倒也是,万一染上了挺冤的。”
“对。”
“有烟吗?”沈备迫切希望抽烟。
草草又扭过身在柜子里乱翻。被单本来盖在她胸前,一翻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后背,臀部微微抬起,露出一道饱满的曲线。沈备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看见草草的后腰,一样的雪白,一样的细腻。那条让他遐想不已的曲线已经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身下又火一般地烧了起来,管他呢!翻身压上去,两年了,他几乎忘了女人的滋味!
草草已经翻出了自己抽的烟,腰上传来麻酥酥的感觉,如同触电一般,正要翻身,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她的后背,耳边有人低语:“别动,就这样。”
草草细腻如瓷的肌肤带给沈备致命的快感,他恨不得用全身的力量去摩擦她。他的粗野让草草发出痛苦的呻吟,翻转着身子想要躲开,沈备单手锁住她,如擒拿一般扣在头顶,压住草草那头乌黑的头发。草草竭力扭转脖子,沈备看见她的眼睫毛长长地卷翘起来,隐约有代表惊恐的纹路在眼角眉梢出现。沈备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渐渐移到脖子,美丽的锁骨旁边有两个可爱的漩涡,另一只手沿着草草光洁的胳膊蜿蜒而下。
草草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糯米般的细牙,嘴里因为疼痛发出一连串呻吟……
夜深了,雨停了,20楼的灯光灭了,最后的一闪照亮了垃圾筐里用过的避孕套,好像一个冷笑留给深夜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