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好没有褶皱。这件衣服就是周五宰得沈备心疼的那件。可惜原来的那一身放在他那儿,不知道他有没有收起来?草草一直考虑要回来的可能性,来回换车,直到国贸,她也没想出办法。
“草草——”孙南威挤眉弄眼地把她叫过去。隔壁就是冯尚香的办公室,房门打开着,草草眼角余光扫见她抬起头往这边看。
“怎么样?沈备这人我见过,挺精神的!满意吗?”孙南威一脸坏笑。
草草想起自己那身衣服,还有永和豆浆的味道,摸摸鼻子说:“还行。”
“什么还行?那就是你们常说的钻石王老五啊!”孙南威无限感慨,双手交叉靠在皮椅上,脱口而出,“我要有他那条件,说什么也要好好享受享受才行!”
草草顺手撕下桌头的拍纸簿,拿起圆珠笔一边写一边念:“某年某月某日,孙南威说——”
“行行行!”孙南威赶紧举手投降,“你就饶了我吧,姑奶奶,你怎么就是小雯的同学呢!”
草草放下纸笔,严肃地告诉他:“这是命!”
孙南威歪着头自下而上地看了草草半天,点点头,然后说:“你的命也来了!”
啊?草草本来是开玩笑,看孙南威的样子也不像,于是脑袋偏向另一个方向看着他,等待下文。
孙南威“刷”的站起来,清清嗓子说:“奉周小雯旨意,宣邓草草本周五下午7点于老地方会见钻石王老五沈备。”一口气背完,孙南威探身压低嗓子神秘地说,“草草,这可是沈备亲自找来的,人家很中意你呢!”
草草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好端端守着窝的老母鸡,外面从天而降一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而鸡窝的主人还摸着这只黄鼠狼对老母鸡说:“宝宝,我给你找了一只多好的看家狗啊!”
草草有点为难地看看孙南威说道:“还见啊?我看还是算了。”
“为什么?”小孙觉得无法理解。
草草就把沈备请自己吃白菜豆腐的事情说了。
孙南威抿着嘴巴歪着脸,想笑又不敢笑,“哦,这样啊!唔……有点难。人家对你挺感兴趣的,追着小雯的叔叔要联系方式!不如这样,你自己去和小雯讲吧,反正我就是一个传话儿的,下面的事情就不好做主了。去吧,去吧,别耽误工作。”
草草答应一声向外走,孙南威又叫住她,“对了,公司注册的事情怎么样了?”
草草说:“我收拾一下就去京广中心那里办,资料都准备好了。”光合同和章程就准备了一堆,耗费了两个宝贵的周末。
周小雯从草草那儿听到事情的经过,笑得直打滚。
她在学校读博,平日出去做同声传译的兼职,生活无忧,还有个做公司合伙人的男朋友,想不自在都不行。现在因为年龄的关系,一门心思地研究保养秘籍,直到重新遇见草草才知道自己那些都是小儿科。
还有两年才毕业,但是论文的事情她还没有考虑。草草替她担忧,她却满不在乎地说:“有南威啊!”
草草说:“可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太依赖别人不好吧?”她想起自己的过去——就算有了博士学历,也放在一边发霉。所有的事情都被前夫代劳了。
和小雯一讲,小雯却胸有成竹,“啊呀,不用担心!就算将来真的有一天南威不要我了,以本姑娘的条件和脑子还能没人要吗?这年头,讲究的是包装!只要我博士学位拿到手,就算不是我写的又怎样,孙南威还能上告法院,说是他写的不能给我学位吗?草草,case by case!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雯在电话里和草草一起把沈备痛骂了一顿,爽快地承担了回绝的任务。一个电话拨到叔叔家,如此这般添油加醋地一说,沈备变成了一个典型的小气抠门、目光下流、举止猥亵的中年秃头男。除了请人家吃白菜、自己吃人家“豆腐”,还没良心地顺了一件昂贵的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