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听了我的话,放下汤药,像风一样急急地出去熬粥。
“别说话,你刚醒,体质还弱,还是先把汤药喝了!回头再喂你吃瘦肉粥,可好?”我轻轻地按住他微微挺起的上身,温和地说道。
听了我的话,他无可奈何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赞同,安稳地躺在床上,悄无声息地看着我。
老实说,我对花的痴迷程度百分之两百地超过对帅哥的兴趣。可眼前这个男子,他长得太美了,美得像朵花儿一样!自古“花”就被用来形容女子,用“花”来形容男子显得太突兀,可事实上,再没有更好的词语来形容他了。
昨日中午我在后山发现他时,他已是昏迷状态,身上摔伤多处,胸口中了一箭,浑身是血。衣服被山崖上的树枝刮得破破烂烂,头发脸面就更不必说了,黏满了泥土,样子很吓人。若不是探得他呼吸尚存,我都不敢相信他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竟然还留得命在。于是,便叫了小蕾和小绿,三人合力将他抬了回来,小心地安置在后院里。
然后,我自己装病,派小蕾去请了郎中回来,为他接好了脱臼的腿骨、拔除箭头、清洗伤口,仔仔细细地诊治了一番,开了药方子。我多打发了些银钱给那郎中,让他三缄其口,不得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又让小蕾亲自将郎中送出山庄,顺路去抓了药,昨夜里为他一连熬了两次汤药。当时他的情况很糟糕,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像蜡一样黄,气若游丝,有好几次我都以为他已经断了气,吓得小蕾和小绿两个哭了好几次。
我喂他药的时候,喂多少,他便吐多少,压根儿没喝下一点去,急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后来实在是没法子,我只好把两个丫头借故支开,自己先把药含在口中,再嘴对嘴喂他喝下,这才解了困境,多少让他喝下去一些!然后,我守了他一个多时辰,感觉他的气息稍稍平稳了些,才叫来两个小丫头,轮流守夜看护着他。
好在昨天婆婆不在山庄里,她要是知道我救了个身份不明的美男子,还嘴对嘴地喂他喝药,说不定会扒了我的皮!怕怕!要知道古代女子尚在闺阁中,竟然对男子做出如此大胆的行为,轻者被人不齿、背着一世污名过日子;重则以身相许。可对于我来说,接个吻并不是一件太难以接受的事情,何况是对这等旷世难寻的奇美男子。看他年纪,看上去比我还年少,说不定还是我“老牛吃嫩草”拣了大便宜呢。何况人命关天的情况下,哪还顾得上这么啰嗦的礼节来?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对他轻声说:“来,先喝药!你是病人,病人就要乖乖听话才是。”
听我这么说,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这才发现,他其实是单眼皮男生。哇呜,单眼皮男生哩,是我喜欢的类型哦!
有了昨晚喂药的经验,怕他再吐药,我掏出身上的丝巾,动作轻柔地垫在他下颌处,然后伸手将案几上的汤药端过来,轻轻吹凉,汤药已不大烫了,便轻轻舀一勺送到他嘴边。
他微微张开薄薄的泛白的嘴唇,配合着我的动作。我将小勺微微倾斜,汤药便滑入了他口中。然后,他用力咽了下去,英挺的眉皱了又皱,一定是吞咽的动作扯动了受伤的脖颈,他痛得皱起了眉。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安慰地说:“没关系,慢一点!”
反复几次,直到我把汤药一点点喂完,才取下丝巾放在了桌案上,为他掖好了被角,最后将一枚去了核的梅子轻轻放入他的口中:“来,这是腌梅子,别吞,含在嘴里就行了。这样,药就不苦了,对你有好处。”
大概是因为我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照顾着,他的眼眸里突然多了一分喜色,原本生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昨晚死灰一样的脸色也稍稍有了一些缓和。他的伤恐怕得养上好些时日了。
“老实说,你长得真的像一朵花儿一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美艳的男子!我还蛮有艳福的,哈哈!”反正他不方便说话,那我说他听好了,省得两人沉闷无语相对太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