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隐自己也吃了一口菜,表情轻松了许多。
“骆驼”往茶几那边凑了凑,动了动鼻子嗅嗅饭菜的香气。
“哎?‘骆驼’能不能吃东西呢?”孔渔然突然问。
“我去给它拿些粮食。”崔隐放下碗筷,起身打开柜子里的狗粮袋,舀出一碗来,垫一张报纸放在沙发上。“骆驼”也饿了,它努力爬起来,趴到一旁去嗑起粮食来,没心思顾及眼部的痛了。
孔渔然高兴地跑去洗洗手,然后端起自己的饭碗,夹了些菜狼吞虎咽起来,他炒的鱼香肉丝真好吃。
崔隐笑了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他放下筷子接通:“喂?……什么?这么急……哦,好的!我马上过去!”崔隐挂断电话。
孔渔然抬头问:“有急事吗?没关系,我可以照顾‘骆驼’。你放心去吧!”
崔隐眉头微蹙:“那麻烦你了!”
“饭还没吃完。”孔渔然指了指崔隐的碗。
“没时间了,我会很快回来的!”崔隐摇摇头,跑回卧室拿了钥匙和钱包。
“这个眼药水怎么用?”孔渔然急忙问,“没有口服药吗?”
“每天滴几次就行!”崔隐走到“骆驼”面前,摸摸它的头说,“小子,乖乖听孔姐姐的话,我去上班了!”
他穿上外套和鞋,急匆匆跑出了门。
“骆驼”看崔隐走了,急得跳下沙发,晃晃悠悠地追到门口。
孔渔然赶紧跑过去,将它抱起来。哎哟,“骆驼”还真重!“骆驼”呜呜叫了两声,神情沮丧地依偎在孔渔然怀里。它中午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傍晚主人把它丢给一个女人,不管了。
孔渔然看出“骆驼”的难过,她抱着它坐回沙发上。“骆驼”伸前爪碰了碰自己的眼睛。孔渔然赶紧握住它那两只肉乎乎的前爪,另一只手环住它的头,轻轻地抚摸着它,希望自己的手能让它忘记伤痛。
孔渔然轻声安慰骆驼:“别怪他。他去赚钱了,赚很多钱给你买好吃的粮食好不好?其实他也不想去的,真的。”
“骆驼”的眼皮已经轻轻地合上了。孔渔然想挪挪身子,可又怕惊动了它,坐得太久,腰和屁股都有些疼了。孔渔然就那么坚持着,手仍轻轻地抚摸它的背,不敢偷懒。又过了一会儿,她有些渴了,还想上厕所,可是她一动都不能动,陈旧那个家伙要是没跑就好了。
电话铃声大作,“骆驼”惊醒,它抬起头看看东,又看看西。孔渔然叹了口气探着身子拿过话筒:“喂?你好……赵旭瑞啊!……啊?我忘了……帮我和经理请假吧!我明晚去。……嗯,我没什么,是‘骆驼’病了。好了,不说了,拜拜!”
孔渔然挂上电话,再看旁边的“骆驼”正在用爪子碰自己的眼睛。
“哎呀!‘骆驼’不能碰的!”孔渔然赶紧凑过去握住“骆驼”的爪子,“骆驼”抬头望着孔渔然。孔渔然摸摸它的脑门轻轻地说:“知道你疼,不碰才能快点好起来。乖乖的,听话……”
“骆驼”挣扎着爬起来,跳下沙发,晃晃悠悠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孔渔然紧紧跟在身后:“怎么了?崔隐出门了,你看见的了。你是想便便吗?”孔渔然迅速拿了钥匙,穿上外套,打开门,“骆驼”直接晃出了门,乖乖地在电梯前等着。孔渔然摸摸它的头,带它到楼下的草坪上便便。“骆驼”可真乖,孔渔然感叹。
“骆驼”无心散步,便便完往“饭粒”家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和孔渔然回家了。孔渔然直接带它到床上,搂着颤抖不已的它睡觉。也许是这一天太疲劳了,它很快入睡,枕着孔渔然的胳膊,它像个孩子似的睡着了。
孔渔然一夜没睡,她总是担心自己睡着它就会碰眼睛。她望着熟睡的“骆驼”想了很多。崔隐对它很好,它是在爱里长大的,它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即便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它会不会偶尔想起自己的母亲呢?大部分的狗狗应该都是满月就离开了妈妈吧。它会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吗?它可能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孔渔然的眼角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