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啊!以后再不能偷姐姐的肉吃了,听到没有?姐姐很可怜的。没有赶走‘骆驼’,没有虐待‘骆驼’,也没有杀‘骆驼’,那都是因为这个姐姐善良!”崔隐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的狗。也不管孔渔然乐不乐意,就把她和“骆驼”扯上了亲戚。
崔隐把碗和牛肉拿到厨房,发现之前那碗菜放在地上,或许是被“骆驼”又偷吃了一次,碗里的牛肉已经被挑光了,只剩下些土豆。不可能是孔渔然自己把剩下的肉吃完的吧?她不会穷成那样吧?
崔隐觉得抱歉,把那小半碗土豆倒掉,然后连同新买的玻璃碗一起刷干净,把还冒着热气的土豆炖牛肉倒进玻璃碗里,找到保鲜膜封起来,随手放到上边的柜子里。还是放高一点吧,“骆驼”这小子实在太馋了。崔隐用“骆驼”用过的汤碗接了半碗水放到卧室的角落,天气有点干燥,简单加湿一下吧。
看看表,他不得不拿好钥匙喊“骆驼”出门散步。围着小区转了一圈,崔隐越走越慢,他摸摸“骆驼”的头说:“明天再玩好不好?我很累,你不累吗?回家吧?”
“骆驼”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不再东闻西望,只朝着家的方向,一溜小跑。可是在路上,它遇到了一个新的伙伴,一只漂亮的“金毛”。两只狗叼着一块大石头玩得不亦乐乎,不理会崔隐的呼唤,两只狗的友谊似乎有天长地久的趋势。没耐心再看它们玩传石头游戏,崔隐十分不厚道地强行拉“骆驼”回了家。
她仍然没有回来,这么晚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玩了。
崔隐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收拾东西。他打开衣柜,里面塞得满满的,最上边一层是语恩的衣服。
崔隐呆立着看那些熟悉的衣服,感觉胸口闷闷的,深呼吸几次,仍然不舒服。拿起一件白色的运动衣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浓烈的樟脑球味儿呛得他咳嗽起来。
“连味道也没留下,真残忍。”崔隐自言自语。
崔隐把语恩的衣服抱到床上,一件件叠起来,整整齐齐地叠起来。他仿佛从未如此认真地做过一件事。
“骆驼”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转身走了。
崔隐把叠好的衣服装进无纺布收纳袋里,满满两大袋子运动装。春夏秋冬,语恩只穿运动装。她似乎什么时候都充满活力。
打开旁边的柜子,一个硕大的纸盒躺在里面。崔隐把它搬出来,打开盖子,里边有个水杯、猪形存钱罐、一把没开封的牙刷还有一大堆文具。
下边抽屉里塞得更是满满当当,半袋过期的狗粮上压着几双他和语恩的鞋,还有“骆驼”的餐具和它的玩具。它要是知道自己的餐具和主人的鞋放在一起,肯定会绝食的。赶紧拿出来装进垃圾袋,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各自归位。再把“骆驼”的餐具刷干净,接一小碗清水放在客厅的角落。
崔隐最后把自己旅行包里的衣物、证件还有一小袋狗粮拿出来放好。狗粮一定要放在柜子里,不然这个家伙趁他不注意就会偷吃。
“骆驼”呢?崔隐没有呼唤它,悄悄地到各个房间找。恐怕它又闯了什么祸,要抓就要抓现场,不然“骆驼”肯定不会承认。
果然,“骆驼”又跑到孔渔然的床上去睡觉了。“骆驼”发现主人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又不太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连忙夹着尾巴使劲拍着床单,低着头向崔隐身边凑。崔隐将它提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它趴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崔隐的脸色,像个孩子。见它一副委屈的模样,崔隐不忍心骂它,只是对它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说教。然后给“骆驼”洗了个淋浴,再把它的毛吹干。
崔隐把“骆驼”关在卧室里,走到孔渔然的房间,扯下了她的床单和被罩,抱进卫生间去洗。洗出来好多细密的狗毛,这个短毛的家伙为什么总是掉毛?洗完拧干,折几折就挂在头顶的浴帘竿上。估计“骆驼”一时半会儿改不了这个习惯,改天得买个晾衣竿。
崔隐再次走进孔渔然的卧室,把地板上的荞麦壳扫起来装回枕头里,翻出针线,把脱线的地方缝好。他竟然有心情帮她缝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