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周是真是累了,卫卿走后,她感到头昏沉沉的,很快就睡过去了。醒来时,夜色已浓,唯有狂风在窗外呼啸而过,昏黄的灯光照在房间里。她看了看时间,才夜里十二点,还可以舒舒服服再睡一觉,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再也睡不着了。
周是只好披衣起来,走到楼下的大厅,那里还有人未睡,正吆三喝五地玩闹,兴致不减。她立在窗前,外面是无垠的黑暗,她心想,抽支烟再上去,反正睡不着。红色的烟火在她指尖燃烧,像夜晚盛开的花。
正发呆中,有人拍她的肩,她认得是卫卿的朋友,忙将烟掐灭了,笑说:“你好。”那人打量她一眼,笑问:“这么晚了,还没睡?”周是忙说:“已经睡了一觉,又醒了,所以来楼下走走,刚想上去继续睡呢。”他四处张望,问:“卫少呢?”周是笑说:“他睡了。”她也知道卫卿去另开房间,一定不想让大家知道,不然很没面子,下次又该让人打趣了。
那人客套几句就走了,仍和同伴玩牌去了。周是等身上的烟味去尽,这才回房,辗转良久才睡去。
第二日,天气晴朗,风也小了下来,众人精神抖擞,说要去度假村的马场骑马。卫卿一大早就来找她,见她唇色苍白,精神不佳,忙让服务台送感冒药上来。周是不肯吃,说只是着了点凉,不要紧。卫卿不肯,说:“赶紧把药吃了,我带你去骑马,出身汗就好了。”连说带哄,周是抵不过,只好将药吃了。
坐在床上,看着远处的皑皑雪山,周是说:“卫卿,我不想去骑马,我想回学校。”卫卿问她怎么了,哪里又不高兴了。周是满身烦躁,冲他吼,“我就是要回去!我就是要回去!”这个地方让她惶恐,让她不知所措,让她不想再待下去。她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却无力阻止,所以想回到熟悉安全的地方。
卫卿只当她又发脾气,忙说:“好了好了,别嚷了,我送你回去还不行吗!这有什么好嚷的。”还真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好好的呢。
下了楼,卫卿对众人说周是身体不舒服,先送她回去。大家见她神情果然憔悴了些,都让卫卿带她去医院看看。
回到市内,卫卿问:“要不,先去医院看看?”实在是关心她,才这样说。周是不耐烦地说:“一点感冒而已,为什么要去医院?”卫卿从未见过她这样善变的女人,昨天晚上还那么乖巧,百依百顺,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任性难缠,令人头疼。他也不知她为什么不高兴,只好连声说:“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情,都尽量顺着她。
送她到校门口,周是冷着脸下车,面无表情地说谢谢,又烦躁地说:“卫卿,你以后不要再来学校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卫卿听得脸色变了变,这个周是真是能耐呀,过完河就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