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没见过像他这么小人的人,骂道:“你无不无聊!我自己买的,快还给我。”卫卿挑眉,“不老实交代,不给。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周是气愤地瞪着他,提着裤子走过去。他以为周是要来抢,连忙闪身。
周是一脚蹬开卧室的门,反手一甩,砰一声,把他关在门外。卫卿愕然,敲门问:“你不要了?”周是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不要了!”他不给就算了,又不是不要了就会死的东西。
卫卿总算领教了周是的厉害,上次那幅字也是一样,要挟不成,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宁肯不要,也不受威胁。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真是要不得,够他头疼的。
他哪会当真跟她计较,只好妥协,“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的。为什么动不动就生气?快把门打开,我把耳环还你。”周是摇头,“你把耳环从门下边递过来。”她哪能相信他的话。
卫卿无奈,这算什么,跟尔虞我诈的敌我双方一样,互不信任,又不是在拍电视剧。他苦笑了一下,把耳环从下面递了过去,“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吧?乖,把门打开。”周是不理他,往床上一倒,“我要睡觉了。”老提着这肥大的裤子真是累人,她索性把它丢在地下,然后钻进了被窝。
卫卿在外边听见动静,拍门,“周是,你不能这样吧?过完河就拆桥?”根本视他为无物嘛,这好歹是他卧室。
周是却在里面打着哈欠,她真是累了,蒙头就要大睡。
卫卿找来钥匙,可是周是从里面反锁了。他无奈地说:“周是,我总要找衣服换吧。”周是只好爬起来,沉着脸说快找快找。
卫卿故意磨磨蹭蹭,找完衣服又找文件,他注意到她衣服下露出的腿,是那么修直纤长,肌肤柔嫩雪白,脚趾圆润小巧,竟觉得性感非常。他心思一动,便蹭过去打商量,“周是,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周是警觉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卫卿一脸郑重地说:“我盖另外一床被子,我保证一定不动手动脚。上次我睡书房,睡得我落枕,整整一个星期才好,难受死了。”周是二话不说,抱起被子枕头就往外走。
卫卿忙拦住她,“你干吗?”周是头也不抬地说:“我睡沙发。”让她打地铺都行,这房间这么大,哪不能睡呀。卫卿眼睁睁地看着她把沙发放下来,准备在上面铺被子枕头。
卫卿咬牙说:“你睡卧室,我睡沙发好了。”周是回头看他,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卫卿无奈地说:“我好歹是男人,哪有让女人睡沙发的道理。”周是立即说:“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回去睡床了。你有什么要拿的东西赶紧拿,我困了,想睡觉了。等会可别又来吵我。”卫卿闷闷地说没有了,让她好好休息。
周是关上房门之前,回头说:“哎——,你也早点睡吧。晚安。”虽然他不怀好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费尽心思带她去美术馆,还给她买药,住的也是他的地方,占了他的床,说句这样的话也是应该的。
卫卿听了却是欣喜若狂,往沙发上一倒,心想周是还是很可爱的,又聪明又漂亮又有个性,况且不为他的钱折腰,当女朋友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二天,周是要一个人回校,卫卿怎么都不肯,把她送到路口还叮嘱她要记得吃药,说等会儿再给她电话。周是耸耸肩,头也不回地走了。卫卿从后视镜见她转弯不见了才发动车子离去。
周是回寝室换了衣服就直接往画室赶去,她有幅素描还没画完呢。
下午的阳光从窗外透进画室,让寒冷的冬天顿时变得暖洋洋起来。张帅见她如此悠然自得,笑说:“拣日不如撞日,要不,你现在就当我的模特吧。”
周是挑眉,“现在?时间来得及吗?”张帅被她刚才沐浴在阳光中的神情打动了,笑说:“应该可以,速写也不错。”周是无所谓,“要摆什么动作吗?”
张帅说:“就站在你刚才站的那个地方,让阳光从身后打进来,手放在后面,自然点就可以了。”周是问:“我能拿把椅子抱本书么?不然一直站着也太累了。”要她乖乖地一动不动摆几个小时的POSE,还是站着的,还不得累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