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生柿子,真是不少呀。我真的不喜欢生柿子,明明没有熟透,却还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
“嗯。那样的柿子确实很难吃。”
“世道真是很好呀。每天都要靠父母生活,还在装酷。某某人的父母,真的很费心呀。”
“大家都是一样的!留着白菜头的老头子,怎么会这样不知分寸,应该看看自己的年纪呢。”
黄道奎突然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体元也不甘示弱地绷直了双腿。
而作为三明治的我,也只能跟着两个高大的家伙直起了身子,“干嘛这样?”
“秀荷小姐,我!到底要在哪里睡!”黄道奎咬牙切齿地嚷到。
既然是对我说话,眼睛为什么盯着体元?
“秀荷啊,一起去河边游泳吧。”
体元也是这样,明明是喊着我的名字,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黄道奎。
奇怪啊!感觉周边的空气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我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一定要将两个男人尽快分开,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嗯,等一下,游泳的问题一会再说。体元住在莲花堂的别屋。黄道奎,就住在中门的小厢房吧。”
黄道奎一直缠着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了。他的爷爷黄民福希望可以重返故乡,重回厢房。如果他的孙儿黄道奎可以去厢房住宿,也许黄民福爷爷也会感觉很欣慰吧。我已经很用心了,除了家人之外,黄道奎是第一个进入小厢房的人呢。
难道我的安排不好吗?黄道奎的脸色为什么变得这么难看,而且还要向我大喊大叫,“秀荷小姐,不可以这样的。为什么要有区别待遇?”
“什么?”
“为什么给这个年轻朋友有风韵、景色好的莲花堂别屋。难道象我这种没什么关系的人就要进厢房?我很不高兴啊。”
“那又怎么啦?黄道奎是住在厢房里,而体元是住在别屋呢。”
“总之我要睡在文形堂!”
“莲花堂的别屋很小啦,两个人是不够用的。”
没想到的是,体元也扁出了鸭子嘴,好象不服气似的开始向我抗议,“我也很不高兴呀。先到的人连大门都不让进,就直接赶到别屋去!而后来的人,却可以直接进厢房。不论怎么说,还是我和这个家比较亲近呀,应该是我去厢房的!”
真是有些滑稽呢!明明是设身处地般为两个人着想,为他们安排了合适的房间。可是他们居然觉得对方的房间更好,还都摆出一副伤心无辜的模样。
真是没办法!完全无视于我的苦心!既然如此,我只能直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你们换房间吧!”
在结束了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无硝烟战争之后,我在晚上和爸爸进行了通话。虽然我想让首尔母亲和父亲一起来乡下,可是父亲却以见面详谈的方式敷衍了我的请求。父亲再一次证明了我的想法,他确实没有向首尔母亲提及祭祀的事情,也故意隐瞒了首尔母亲应尽的义务。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然而还是应该精心地接待父亲。我是不是应该象妈妈那样,为他准备莲花茶呢?把凌晨开放的白莲花放进用亚麻布包着的茶叶中,香气就会瞬间扑鼻而来。然后再用父亲喜欢的莲花做些插花,放在厢房里。
回忆着这些情景,我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仿似看到了妈妈的身影,看到妈妈在莲花塘边,轻轻地剪下一株株新鲜的苞蕾。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醒了过来,直接走进了莲花堂。
“秀荷小姐,早上好?”
黄道奎起得真是很早。他把胳膊搭在阁楼的栏杆上,跷起二郎腿,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塘里的莲花。他的白菜头在经历了一夜的睡眠之后,变得更加乱糟糟了。
“怎么样,黄道奎睡得好吗?”
“睡是睡好了,可是……”
“怎么?”
“25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睡在蚊帐里呢。所以有点奇怪哦。”他抬起胳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肩膀处的肌肉块显得这个高利贷商人很健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