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只是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Chapter4(2)

“平时就在家里睡觉、上网。” 其实不参加公司的集体活动,原因在于那些活动都安排在假日,她一到假期便想睡个懒觉,所以能推则推。以为他有责备的意思,她又说:“难得休息就连门也不想出,以后的集体活动我会踊跃参与的。”

“集体活动是要多参加,同事间的关系好了,工作起来也方便得多。”他很少说这些空泛话,只是遇到一个承认自己不愿参加集体活动的人,他有威严扫地的挫败感。即便因为她这点儿毛病,他看她不顺眼了,永远不提拔她,相信她就算一辈子当个小职员也是无所谓的。

“我知道了。”沐阳谦和有礼地回答。

介桓点了点头,这时已经走到街口,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窗帘只拉拢了一半,上海的深夜依然璀璨。介桓躺在床上,望着写字楼闪烁的灯光,脑子里却总是浮现那双修长的手,耳后细细的汗毛,以及那几句说敷衍不是、说诚恳不足的话。

在上海的最后两天,沐阳犯了错误。

两方商谈好的条件之一是:半个月内公司必须重新赶出一批货送到上海,运输时间也包括在内。但第一次会议并没有谈到运输时间,到第三次会议重新修订了协议。而在那之前,沐阳与公司内部沟通时,按照第一次会议的结果给工厂下单,日期是半个月内生产完成,不包括运输时间。同时,海外市场部又接下国外客户的另一批订单,生产线排满,协调几乎是不可能的。

沐阳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若在平时,订单晚个两三天,跟客户沟通还有希望。但现在好不容易与客户达成协议,将公司的损失降到最低,再推迟交货,损失是其次,信誉受损,客户不再信任才是最严重的。

一向对公事严苛的介桓,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责备她,反倒是积极地与海外市场部沟通,让他们试图以各种条件说服国外客户。此路显然不通,国外客户注重信誉,海外市场部自是不会揽下这个责任。而生产部向来与市场部水火不容,何况现有的订单是要加班才能赶完的,于是直接驳回了介桓的再加班提议。

沐阳相当自责,面对介桓更是惭愧,一时间又想不出办法来。已经过了11点,她坐在床边捂着脸,第一次感到前途黯淡——这次事情若处理不好,虽不至于被公司开除,自己却没法安然无恙地面对客户和同事了——辞职是最坏的打算。

她心绪紊乱,这时候只想有个人可以依靠,把这些事儿说给他听,获得些安慰。女人在一无所有时,不就希望有个男人对她说“没关系,还有我”嘛!

她满怀期望地打电话给云舫,却关机了。若说打电话前她的心还是悬空的,这下算是沉到了谷底。让女人伤心的或许不是男人不爱她,而是在她难过的时候,却找不到他;在她对他充满了期望的时候,他却让她失望了。

她从通讯录里找出云舫的电话——删除。

第二天一早,介桓去了客户公司,沐阳待在酒店等消息。她的耳朵仿佛是落在门上了,敏锐地听着外面的响动。隔音设施良好的酒店,她仍能听到走廊上不时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每当脚步声似在门口停顿时,她便几步蹿上去,刚打开门,就看见走廊上的身影渐行渐远,声音也越来越弱。

如此反复许多次,当沐阳已经对脚步声无动于衷时,门铃却响了。她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打开门,介桓站在门口,她几乎说出“你终于回来了”,也许,就连云舫她也不曾这般想念过。

介桓进来后便拿了一打资料给她,让她去楼下商务中心传真到公司,自己连房间都未回,便坐在沐阳的笔记本前,用邮件跟部门员工下达通知。

沐阳出门前,他扭头叫住她,几天来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应该是没问题了,晚上我们可以按原定时间回滨海。”

那一刻,沐阳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她如木偶般点点头,发自真心道:“辛苦经理了,我以后一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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