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的小鸟儿真的生气了?”
“元帅,我真切地恳求您自重。”
维歌元帅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可真不像你说的话,蓝基娅,”他满脸嘲讽,“或许我该称呼您公主殿下?不过,您好像忘了您早就不是羞涩的处女,不需要在我面前就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怒火像蔓藤一样缠绕上来,我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元帅,我想我不得不和您说清楚了,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对您的感情不复存在了,换句话来说,我已经不再爱您了。”死变态,一想到曾被他碰过就叫我恶心。
“你在开玩笑?”男人微眯着眼睛看我,脸上写着“危险”两个字。
“请您务必相信,我绝对不是开玩笑。”我的脸和我的语气一样冷。
“哦?”他做出一脸的不在乎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相信,“我倒是请你说说看,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将你拉离我的身边。”
我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冲口而出:“德·洛林公爵!”
“该死的女人,你是说真的吗?”
一瞬间,我看见一张混合着愤怒、冷酷、凶暴的脸在眼前放大。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心头也不由得一阵发紧。现在要怎么办,本来实在是不想这样与他决裂的,哪知道形势一路发展下去,不知不觉就顺着心性采用了最直接、副作用最大、后果最恶劣的办法。看这样子,他不会对我施暴吧?
我正在瑟缩,耳边终于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啊,菲拉斯!还有我的马车!来得正是时候。
菲拉斯飞身下马挡在我的前面:“殿下,您没事吧?”
“嗯,我们走。”我一刻也不想面对这个变态男人了。
“是。”菲拉斯戒备地看了维歌元帅一眼,护着我往马车走去。
“蓝基娅,”身后传来那个恢复成慵懒的声音,“我想要你身边那个出色的孩子。”
“请允许我提醒您,尊敬的元帅,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所以,如果您现在还用情人间的亲密或者主人式的命令语气来跟我说话的话,抱歉,我不会接受。况且,”我在嘴角漾起一个轻笑,神情却坚定,“您提出的这个荒谬的要求,我是永远也不会答应的。”说罢,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人。
半路上,顾虑到菲拉斯手臂受了伤,我怕他拉不住缰绳,于是就坚决要求他坐到车里来,菲拉斯本来还要倔犟坚持,被我一阵好骂,终于妥协服从。这倒好,这位大人却一路阴沉着脸,散发出堪比西伯利亚寒流的气场,我知道他是觉得屈辱,只好尽量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没把自己变成冰雕,倒把我冻死了。
“真令人意外,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简直是武艺高强。”
“……”
“你是跟谁学的啊?”
“……”
“或许你可以当我的剑术老师,”我想了一下,“即使只学点皮毛,我也可以偶尔用来保护自己。”
“……我会保护您!”
呃,我有些吃惊。
“我曾经对您发誓会永生永世忠于您,保护您,”少年语气急促,说得飞快,还带着一丝生硬,“所以……我会保护您!”
永生永世?那么夸张啊!
我愣愣地望着身边的少年,保护我吗?一辈子在我身边吗?永远?多么遥远而沉重的誓言。
我想笑,心却柔软起来,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变得爱听这种誓言了呢?
记得我是最不屑于山盟海誓的,和周名扬在一起的时候,少不了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他也曾望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对我说过,楠楠,我会爱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我却总是笑着说好啊,他就跟我急,说我不认真,不相信他。我只有摆出认真的表情告诉他我真的相信,也是真的好高兴。其实,在我内心深处,却是真的不相信,一辈子多漫长啊,谁能保证会一辈子死心塌地地爱一个人?我只要现在快乐就好,我只要现在爱了就好,我的人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改变。我,应该算是一个即时享乐主义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