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也赔笑着走了上来,轻声说:“小姐,这时间不早了,该准备走了。”丹青止住笑声,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座钟,“可不是吗。”她对霍先生娇声说了一句,“长远,咱们该走了,这宴会本来就不能迟到的,更不能比你的母亲、妹妹到得还晚,那样可说不过去。”霍先生点了点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你说的是。”然后接过胡管家递上的外套,边穿边笑着说,“你总是想得比我周到些。”
一闪眼间,我突然发现霍先生穿的居然是军装,不禁有些惊讶,因为平时他回这里的时候,穿的都是便装,说是生活和工作要分开什么的。这会儿看他军服笔挺,军帽、手套一戴,看着确实是英姿勃勃、威武刚强,极有男子汉之风。丹青撒娇地斜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清朗,可别忘了你的手套。”“啊,好。”我朝一旁的张嬷走去。
张嬷伸手想帮我把手套戴好,却发现我手心里有些汗。我笑着把手套接过去,“没事儿,有点热,一会儿就好了,等手干了我自己戴。”张嬷说了句“也好”,就把蕾丝材质的手套递给了我。我正欣赏着这副做工精致的手套,身后传来了丹青幽幽的声音,“看清朗这副样子,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样子,跟她现在一模一样,就像朵栀子花似的,洁净而清香。”
“你就是我心中的栀子花,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晚开始,一直洁净而清香。”霍先生柔声说了一句,他的男中音压得低低的,极有磁性。“长远。”丹青细细地叫了他一声。背对着他们的我看不见他们此时的表情,可他们声音里包含的意味,却让我心跳有些加速。我对面的张嬷早就低下头去,假装忙碌地帮我随便整理着什么,其他的佣人也都退了出去。
“清朗,你弄好了没有?”丹青语调轻快地叫了我一声,张嬷抬头对我使了个快去的眼色,我赶忙转身,“好了。”身后的丹青已经挽上了霍先生的右臂,她优雅地笑着,脸上却还残留着未退的娇羞红晕。霍先生则笑着对我绅士地伸出了左臂。我一手攥着手套快走了两步,轻轻地挽上了他的手臂,霍先生左右看看,突然豪气地大笑了一声,“两位云小姐,我有种预感,今晚定当是一个惊艳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