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 第十九章(3)

向晖蹙眉,我不知道她的话在他心中起到怎样的效果,但是他的不满是显而易见的。徐雯婕露出一丝胜利的浅笑,我耸肩,感觉很无趣。别说我现在开不了口,即便能说话,我也不会对此做一点儿解释。因为,她的手段实在是不高明,而且无聊之极。

我冷笑,决赛我是无法参加了,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只不过要辜负今天专为我捧场而来的一干同学的厚望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徐雯婕也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我放弃和向晖说明事实真相的念头,准备走人,徐雯婕突然飞快地撩起衣袖,手臂上顿时露出一大块淤青,衬着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狰狞。她的泪水滚滚滑下,抬手指向我,朱唇微启,并不说话,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好身手,我发自内心地赞叹,任我火眼金睛也没能察觉她是何时动的手脚。好演技,也感叹于她为了栽赃陷害不惜自我牺牲的苦肉计。

但我此时百口莫辩。

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向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有刹那的讶异,又神色复杂地盯着我的眼,目光中积聚了多种情绪。我闭上了眼,轻轻咬住唇,再低头,将叹息声留在了心里。

向晖同样没有出声,但有的时候沉默比言语更能伤人。

我累极,淡然地笑了笑,笑得云淡风轻,笑得没心没肺,仿佛这里所发生的任何事都同我不再有关。

我匆匆寻了笔来,潦草地写下“弃权”二字交给向晖,任他在我身后叫唤也不再回头。

由于我的临时退出,之前安排的情歌对唱只得被迫取消,向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是我后来听说的。

我的弃权又导致声乐社无一人入围前三甲,让他这个文艺部长兼声乐社社长很没面子,这也是我后来才知晓的。

我的嗓子在回到宿舍没多久就已恢复,因此没人知道曾经的小插曲,寝室众人对于我的退缩多多少少有些微词,同时还遭到竹喧的强烈鄙视。我也没打算把事情的始末对向晖交代清楚,因为他知与不知已不再重要。

如此过了几日,又到声乐社的例会时间。

和往常一样,报个到过过场,临近寒假,学校本来就不会再有重大活动,又是复习备考阶段,所有人都显得无精打采。我打着哈欠,昨晚和竹喧打着手电勾画政治经济学重点到半夜三点,该死的讲师,居然一道题都不漏,说是所有考题均在平日讲课中提过,若是认真听课定能顺利pass。幸好我甚少逃课,笔记也算工整,于是负责给竹喧开小灶的任务也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了我的头上。

墙上挂钟指针指向八点的时候,终于盼到了散会。

我低头收拾资料,语言学概论的复习卷刚才是被我压在大堆声乐理论的最底层,得空便瞄上几眼,我忙着翻找,准备带去图书馆。其他人陆续离开,开一次门就刮进一阵冷风,我恰好坐在门边上,这一来,不仅冻得手足冰凉,最郁闷的是,资料被吹得满天飞舞。

我手忙脚乱地抢夺,可捡到这张又遗落了那张,好不容易都拾掇到一起,却发现至关重要的那张复习资料不知去向。

“哪去了呢?”我低声嘟囔,蹲下,头几乎碰到地上。

等到一圈搜索下来,才瞥见角落里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像是试卷之类的纸张,我站起身,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脚有些发麻,缓慢移过去,刚探出半个身体,有人先我一步捡起。

“谢谢。”我伸手过去,眼神游移处与向晖交汇,我心头一窒,心虚地挪开,又想我为何要躲他,复又直视他灼灼的目光。

他低头看手中的纸,似笑非笑,我一把夺过,挑衅似的与他对视。

他轻笑出声,气息仿佛拂过我的脸,我耳根不听使唤地微微发热。

“那天为什么要退出比赛?”他叹了口气,我能清楚地看到他问此番话时眼中的期待。

我望着他,不说话,抬手捋了捋发丝。如果我现在给出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么,他会信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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