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皱了皱眉,用力把地上的女孩拖了起来,“你是哪个寝室的?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526的,路过而已。”她一直低着头,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头惹眼的金发放哪儿都是焦点。“毛莉。”我听见竹喧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冷气,也在瞬间明白了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你是五楼寝室的,跑到四楼来还算路过?”竹喧抢白她,围观人群一阵爆笑。
“好了好了,不要影响其他人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李阿姨怒气冲冲的,“都各自回寝室去,430和526寝室各扣10分。”各打五十大板,不公平也得认,这场闹剧终以两败俱伤而收场。
毛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有事就直接来找我,装神弄鬼是小人行径。况且还是替人受过,何苦呢?”
她放声大笑,“好,希望你不要再躲着我。”
“叶子是正好不在,谁躲你了。”竹喧就喜欢强出头,她不假思索地吼了出来,“也请你那个幕后指使者可以露面了,老是藏头露尾自己不敢出面也不是那么回事吧。”
“有你们这句话就成了,明晚八点在实验大楼门前见,”毛莉加重了语气,“不见不散。”
“八点就八点,一言为定。”竹喧擅自替我定下了鸿门宴,可怜的我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毛莉趾高气扬地离开后,始终插不上话的汪然说道:“叶子,你们好像上了她的当了,她来闹事不就是要找个约你出去的机会吗?”
“呀,”竹喧拍了一下大腿,“是啊,汪然你也不早说。叶子,现在怎么办?”
“我也是刚想到。”然然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可先说好了,你们俩都得陪我去,一个都不准溜。”
“我一定奉陪到底,不过汪然呢,你什么时候走?”竹喧看向汪然,她笑了笑,“我买的是后天的回程票,也没问题。”
“OK,”我打了个响指,“那快去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上战场。”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竹喧拖起来的,昨晚这么一闹,连闹钟都忘了上,而晚睡的后遗症就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不停地打哈欠。
“然然,你再睡会儿,我先去上课。”王老头的课连一向胆大包天的竹喧都不敢逃,更何况向来以好学生自居的我。然然低声嘟囔着什么,我凑上去也没能听清楚,这家伙要是连做梦都在叫男人名字的话,我回来铁定不会放过她。
讲台上王教授的嘴一张一合说得唾沫横飞,兴高采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几乎是一路和瞌睡虫相伴。身边的竹喧却是出人意料地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我用胳膊撞了撞她,“你怎么不困啊?”
“我想到晚上的事就兴奋,哪还会发困?”她慢条斯理地把书本抬高,小心翼翼地整理起自己的一头秀发。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瞌睡虫一下子跑了,是啊,晚上还有一场恶战。
“竹子,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谁要找我?毛莉她们,应该是大二的,和我们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竹喧拿笔尖戳我的脑门,“叶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看十有八九是那个徐雯婕找你。”我微微发怔,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竹喧继续道,“这个女人听说是出了名的醋坛子,不管是谁,只要稍微和向晖走得近一点儿,都会成为她的眼中钉。”她暧昧地笑了笑,“话说回来,你最近和向晖没少接触吧?”
“我还当什么事呢,”我松了口气,“这种事和她说清楚就好了,我对这株名草没啥兴趣。”
“哦,”竹喧拖了个长长的尾音,“那你晚上自己和她说去,也不用我们陪了,反正……说清楚就好……”她现在调侃人的功夫越发地精进了,貌似第二个汪然即将诞生。
悄悄伸手过去,趁她不注意,往她胳肢窝里重重地挠了一下,这可是她的软肋,每次只要我一使出这招,保管她立刻求饶。果不其然,在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低笑声中她又一次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