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身陷深宫(1)

喜欢她,那是一日一日压在心底的,捉到了她,就关在笼里,好好地拔掉她的牙,让她臣服。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什么也不做。

这莲心阁在明月宫的深处,四周是宫殿,隔着水。所谓的莲心,就是一层一层地包围着,只有一座白玉桥相连,要想逃,可不是易事,只要过那桥,就会被人发现。她相信外面有不少人看守着。

再华丽的宫殿、再华丽的装饰,也还是一个笼子。

她从一个笼子里出来,又钻进另一个笼子。不,她不想再被困住。

皇甫玉华的心思很明白了,想要驯服她,想要得到他。她还是那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女子的贞洁。如果她无牵无挂也就算了,反正是一个无心之人。可现在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裴奉飞,她是他的妻,她就得为他守身,这就是她的执著,也是一个女人的执著。

她发现分开之后,越来越想念他。她的感情是不是来得太快、太深了?也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算是什么样的感情,会不会像沙堡一样,风吹会散雨打会垮?可是,她就是爱上了他。

她还是有些害怕,她知道,一个女人用全心去爱一个男人,这样会比较吃亏。尤其是他的心里还曾住着一个幽朵儿,只为这个幽朵儿,他就会什么也不顾地赶回来。

值与不值,似乎真的很难去衡量,想多了,就容易患得患失。

她轻笑,有些叹气,又恼怒地扯下发间的大红珠花,这是天朝宫女的装扮。她很少生气的,生气会很伤身,不值得,可现在她真的很气自己。自作聪明地加入这计划,却不过是太子的一个游戏,捕捉到她,成为他的一个意外惊喜。

如何才能从这重重的宫闱里脱身呢?他对她,似乎不会再放手。他说得很坚决,他做事很执著,手段也极高明。

那么多人监禁着她,在这里,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里比三王妃所住的地方还要华丽十倍,各种名贵的花、琴、棋,所有消遣的东西都一应俱全,摆放得整整齐齐。连那软榻,也是金丝线所绣,就连阿蛮公主所睡的榻也没有如此高贵。

他想把她当做什么?金丝鸟,还是一只能让他飞得更高的金丝鸟。对她越是看重,那就代表她对他越重要,他是不可能放开手的。

很抱歉,她对宫廷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她讨厌这些豪华的虚假,她也不喜欢他,太强势。

月色透过窗,细幽幽地洒了一地。气够了,真是气够了,无计可施,她又想起远在天龙山的裴奉飞,满怀抱歉,她不想总是连累他的,却又总是连累他。

一次自作聪明,就把自己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他会来吗?消息传出后,他会来吗?是因她而来,还是因幽朵儿?

那是个大美人,她真的比不上她,也是不能比的。她是她,幽朵儿是幽朵儿,不同的两个人,不是两件东西,如何相比?

她觉得心越来越不容易满足,她的灵魂,真如那太子皇甫玉华所说,不是静止的吗?她想飞吗?他看错了她。她只想依在裴奉飞的身边。

月已冷,夜色朦胧,太子妃是个厉害的角色,管得太子无从偷腥。这是他的悲哀,如今也是自己的幸运。

皇甫玉华能忍受太子妃多久呢?就凭那淡然的声音,她就能猜得到,他对她没有感情。一个女子不能抓住男人的心,不能用她的智慧让他喜欢、让他欣赏,那就算了,起码还是要大度。可太子妃什么也没有,试探太子对幽朵儿有没有动心,只用一些虚无缥缈的关系来压住他,等凤凰浴火而飞之时,她可就什么也不是了。

这是太子妃的路啊,不关她的事,她却有些叹气。

烦躁了大半夜,虚火上升,也就什么都不想了。趴在桌上,直睡到天明,醒来的时候却是满嘴起泡,这是给她的教训啊!痛,那是应该的,又无力地合上眼。

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在她身上,皇甫玉华挥手让宫女退下,坐在一侧,细细地看她的脸。

越看越是好看,她的美藏得很好,心思灵慧的女子是不会表露在外面的,不以相貌让人判定。

昨晚,她必是在这里趴着睡着了,她是那样倔,倔得他更想要驯服她。一手拢好她散落在耳边的发,无意间碰触到她的肌肤,烫手得让他皱眉,轻声说:“杜公公,宣御医来。记得,别让太子妃知道了。”他刻意压低声音,是不想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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