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地呻吟着,有些笑意在唇角轻扬,终于要做真正的夫妻了。
双手插入他的黑发中,抱着他的头。不敢相信那低媚的声音会出自自己口中,她羞得脸全红了。
洁白如玉的肌肤展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喉结上下滑动着,惊叹着这美丽的身子。
吻上了她紧闭的眼,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印下一吻。
还来不及好好去品尝她的美好、她的甜蜜,那急驰而来的快马声让他快速地拉过被子,结结实实地盖在两人身上。
门砰地被人推开,一屋的春光,幸而盖得及时。
是因为妩音太美他太投入了吗?人到屋前才发觉。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着官服的朝中人,一脸的严肃。
满地的衣服,让人一看就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又砰地合上门,这种场面不适宜宣旨。
他看着她的眼睛,有一抹怜意,有一抹无可奈何,苦笑着说:“看来我们平静的生活要被打破了。”来者不善啊,而且还是朝廷命官。
被下的妩音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有些失望,“你会去吗?”
真美啊,惹人疼爱。她的冰肌玉肤还印着他狂乱的吻。他低下头,边深深地吻着她,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欲望,“真不想放开你。”
“你会去吗?”她还是那句话,环在他腰间的手有些紧。
他拉开她的手,轻轻一吻,拢好被子,“妩音,我毕竟还是个军人。如今契丹攻打潼州,百姓水深火热;天龙山乱党成群,人民不得安宁。我想,他们来了,我的平静也终止了。”
他终究是无法抛开他身上的使命感,他是军人,是将军,抵抗外敌、守护天朝是他的责任。
门打开又轻轻地关上了。妩音替他不值,笨蛋裴奉飞啊,人家把他当成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他呢,之前被那样追杀,几乎丧命,他都可以置之不理。那她呢?他还管吗?
了解他,就真的沦陷下去了,不顾一切地沦陷,甚至为他心痛。
“裴奉飞听旨。”严厉的声音没有半丝和悦。
他半跪了下去,听着那朝廷命官宣旨。他是一个军人,他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他说过,要忠于天朝,忠于皇上,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天朝的每一寸土地。
不管圣旨说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让他去打仗,除此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名利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封裴奉飞为护国王。即日前往天龙山平乱安内,协助太子平定四海。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站起接过圣旨,心里却暗忖,原来已立了太子。皇上下的无论是什么命令,身为臣子,都不能拒绝。
“恭喜护国王爷。”朝廷命官扬起官场的笑,将圣旨交到他手上。
这千斤重的圣旨,催他不得不离开这里。那妩音呢?她会生气吗?她会理解吗?他并不在乎封什么官,朝廷革他的职就革他的职,但只要让他打仗,他定不会推辞。
“陈将军,现在就要去吗?”曾是同僚,却这般陌生。
他点点头,“等不得了,天龙山乱党连无辜百姓也乱杀,已成祸患。”三王子留下的隐患也不少,以多压少没有压住乱党,反倒长了他们的威风。
“等我收拾些东西。”他淡淡地说着,拿着圣旨进了小屋。
妩音已是穿戴整齐,正在收拾衣物,“要离开了。”
“是的,现在就走。”他叹口气,妩音真是聪慧的女子啊,什么都瞒不过她。他有幸娶了这个女人。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明白。可打仗就注定着有失败、有生死。她害怕打仗,多少人因此而回不来,又有多少人踏着别人的血称英雄。虽然他很勇猛,但她心里有他,就会担心他。
她轻快地说:“我马上收拾收拾。”这个家还没住多久就要走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将军,就要跟着他去行军打仗。
他有些心痛,抓住她的手从后面抱住她,“妩音,我现在就要走。”
她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带我一起走吗?”要将她留在这里?
他摇摇头,“妩音,你没有上过战场,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天龙山刘锡杨生性残忍,又不择手段……我不能让你跟着冒险。”看着她有些不高兴,他赶紧说,“妩音,我明白,你不怕死。可是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我不要你受一丝一毫的伤,我一个人去,可以无后顾之忧地打败他。妩音放心吧,这回朝廷不会再加害我,他们还需要我去平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可以回京城,同苗管家他们在一起我也放心些。”他从衣服里摸出一把钥匙交到她手里,“妩音,裴家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如果我没回来,不必再等我。”
她正要丢掉那钥匙,却被他紧紧地握住手,“妩音听话。”
“为什么要我听话?你带我来这里,现在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为什么叫我不必再等你,裴奉飞,你这是什么话?”她想哭,心里酸酸的,他把她当什么了?难道这么久的生死与共,以及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可以当做过眼云烟吗?一个将军,打仗是他的使命,那他就不曾爱过她吗?
他轻轻地笑着,低低地叹息,“妩音,你即使生气也很美。那好,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笑了,破涕为笑,“一定等你。”握紧手心里的钥匙。
“真美,妩音,”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耳朵轻语,“我爱你。”
她低泣着,擦着泪,笑得更美了。
不图他的名,不贪他的贵,求的是这种安定生活,她喜欢他,好满足、好快乐。
一道圣旨划破了他们短暂的安宁。
他遣了两个人送妩音回京,却不知把她送到了风头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