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无论如何我得要回我的儿子,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范之勋在电话里激动地说,“何况刘雪婷现在沦落到了当三陪的地步。”
“你先冷静一下,别太激动了,我看刘雪婷也不见得做什么很不光彩的事,当时那个说英文的人好像是要亲她,被她一巴掌扇过去,我可知道,那里还没有哪个小姐敢因为客人亲她一下就动手打人如此嚣张的呀!”当初为范之勋和刘雪婷在蛇口租房的男人老何说。
“我不管,老何,你有机会帮我打听一下刘雪婷在那里的情况,我这两天就赶过去。对了,听说那个俱乐部不是非大陆人进不去?”
“是啊!不知哪来的鸟规矩,你可以进去的,你不是有英国护照吗?”老何说。
“我不是怕进不去那个地方,我怕的是等我找到那里刘雪婷已经离开了,她既然诚心想躲我,哪有让我轻易找到的道理?”范之勋叹口气道。
范之勋果然聪明,等他到深圳的时候,刘雪婷已经没在“梦巴黎”上班了,凭他的人际关系自然是没法把刘雪婷所在的卖淫集团给收买了,所以就一头撞到潘渊那里。
潘渊自从收到刘雪婷的那快件后,再也不敢有辞职的打算了,做起事来兢兢业业,怕万一有个差错被老板炒了鱿鱼而刘雪婷再给他信件他就无法收到了。他搬了必需的一些物品到刘雪婷的小客房里住着,像个最本分老实的看家人,平时有应酬也不敢轻易答应,怕万一刘雪婷回家自己错过;又不敢带朋友来家里,还是怕万一刘雪婷回家来撞见,因为她这人不太喜欢不相干的热闹。男人执著起来比女人更傻,虽然过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日子,心里倒也是乐滋滋的。
所以当那个周六下午范之勋按门铃的时候,潘渊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便冲到门边,手忙脚乱地开防盗门,狂喜的脸一看是范之勋立马就成了烂茄子,要不是掂量掂量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早就一拳头赏过去了。
“我来过这里好几次,一直没人住。”范之勋说。
“现在有人住了。”潘渊面无表情地说。
“我想知道雪婷母子的消息。”范之勋说。
“你没资格。”潘渊冷笑着说。
“我有资格知道我儿子的消息。”
“你这种畜生不配有儿子。”潘渊冷冷地说。
“那是我和雪婷之间的事,容不得旁人来管。”范之勋说。
“那你去找雪婷,对不起,我要关门了。”潘渊说罢便准备关门,范之勋的一只脚插进门里。
“我不想跟你吵架,看这样子你并不知道雪婷的消息,但是我知道。”范之勋加重语气说。
潘渊疑惑地看着范之勋的眼睛,愣了一下,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当潘渊听范之勋说刘雪婷在做三陪女时,心一阵一阵地绞痛,终于忍不住怒火冲过去给了坐在沙发上的范之勋一拳头,像只疯了的野狗一样:“是你这个人渣,畜生,是你害得雪婷这样子的。”
范之勋苦笑着慢腾腾地拿起桌上的纸巾把鼻血擦掉,说道:“这一拳我记在你的账上,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关心的只是刘雪婷,我还要多一个人,我的儿子。”然后掏出自己的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走了。
刘雪婷把电话号码按了一遍,到第十位数字的时候按了删除键,也不知把号码按了多少遍,最后还是按到了第十一位数字。
"hello?"(喂?)
"I'm Liu Xueting, I need your help."(我是刘雪婷,需要你的帮助。)
"It's been a pleasure to be able to help you."(能帮助你是我的荣幸。)
范之勋用两个中指揉了揉太阳穴,坐在酒店的套间沙发上,不是拿起杯子不记得喝水,就是站起来不记得坐下。他做梦也没想到看似柔弱对一切散淡无谓的刘雪婷,一生下儿子后便变得如此坚韧和固执,这时倒真是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找个贪钱或虚荣的女孩子,这样只要用钱搞定就可以了,看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难把儿子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