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带你出去。”他走时故作神秘地告诉我。
“去哪?”
“你想不到的地方,下班等我。”他摆摆手,看着我走进系里才转身离开。
我并没有进去,躲在大门后的小角落里目送他离开。他的背影总给我一种想要依靠上去的感觉。为孩子的事,我们不算愉快,也说不上吵架,只是之后我们都有意回避那个问题,他也表现出一点点疏离,我感觉出来了。
马上放假了,等假期里两个人朝夕相处可能情况就会好转。我正想着,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刚才是你爱人吧?”
是系里的年纪差不多的女助教。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打招呼,好像自己是个早恋被老师逮到的中学生。
“是。”
拿着奖杯回办公室的路上,我都忍不住笑。我参加这样的小比赛他都会来,甚至比爸爸妈妈还紧张我,让我很是得意。
坐在位子上,我把《尔雅校注》收好了,把奖杯放在书包里,开始忙《说文解字》分拣的工作。
我带的几个人假期都留在学校,下午陈赓主动来办公室跟我要假期任务,进门还祝贺我演讲比赛得了奖。我算不上他们的正式导师,连助教也不算,只是给论文项目做些指导,也不好太武断地说什么任务。就在我和陈赓讨论《说文解字》的时候,冯纶带着一个女学生进来。
项目不同,我们各谈各的,陈赓出去的时候我才瞄到跟冯纶说话的女生。是系里大四的学生会长,挺出风头的。两个人谈着学习,可眼神中又有种说不清的东西。
我避了出去,不管冯纶要做傻事还是蠢事都跟我无关。在系外的小花园里又碰到了陈赓,我们坐在长椅上聊了聊石教授给的课题项目,自然而然也聊到一些学习以外的话题。他比我还长一岁,可现在却脱产跑来念了古汉的研究生。我总觉得这是耽误时间,毕竟生活里能用到的古代汉语太有限,不念到博士在这个领域也没有发言权。可陈赓似乎很无奈,言语间总是叹气。
各人都有各人的心酸,下学铃响的时候,我嘱咐陈赓和其他几个组里的人假期好好休息,不要一门心思扑在项目上。
马上放假了,我回办公室拿书包准备下班,除了冯纶还有几个老师在。大家都在闲聊,冯纶突然过来借古汉字典,我不好推辞递给了他。除了道谢,他接字典时还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陈赓这人挺不错的!”
我没明白他意思,着急等杨宪奕来接。为了低调,我让他以后把车停在校外等。跑到林荫路上的时候,他的车还没来。我把书包里的小奖杯拿出来左右端详,想着晚上他要给我的惊喜,很是期待。
“陈赓人挺不错的。”看着奖杯,我无意间又想起了这句话,还有冯纶说话时怪异的表情。
杨宪奕的车来了,上车猛一看,人还挺帅。几个小时前也见过,但现在他已脱去西服领带,换了一身休闲便装,看上去又年轻又有型。健身就是好,能保持身材,他马上三十七岁,背影还是个壮硕的小伙子。
我不喜欢两个人手牵手走在街上被人侧目。好多年轻漂亮女孩但凡身边的男人老点儿,胖点儿,谢点儿顶,就成了傍大款。杨宪奕可不是,我烫头以后他跟我上街常常换便装,两人手拉手的也没人觉得我们差十岁,就像普通情侣一个样。当然,现在我们是普通夫妻了。仔细看看,他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老,正当年。
“看什么呢?得奖开心吧?”他发动车子前总要把我的头发揉乱了,告别亲吻时总要在嘴唇上咬几下,已经养成了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