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回床上憧憬未来,低头翻衣服找我身上的新牙印。那个牙印旁边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是他新给我烙印的,趁我睡着之后用那些痕迹告诉我,他只要我。
我估计这就叫热恋了,荷尔蒙分泌旺盛得很。
杨宪奕送我回家,车熄火拉我过去亲了下额头吻别,又亲了下鼻尖,不知怎么我一抬头就又亲了下来。我嘴唇上留过他咬的小月牙,到现在还落了个小伤疤,我有往安吉利娜·朱莉发展的潜质了。
告别吻啄了几下就升温了,我除了会跟着就是跟着。他太老练了,这方面我哪儿是他的对手。他隔着衣服拍拍我的胸口,像竹子那样,我知道他又在想刚刚弄出的那个新牙印了,这男人是没救了!
在书房那次我以为温柔呢,结果又挨诓了,天昏地暗死过去又活过来,最后他又拿小甜枣哄我,给我看书柜里新买的一整套二十四史,说是给我买的,结婚了让我天天看。我也傻就信了,他爱怎么放肆我都答应,我觉得心里已经认可他了,那些别扭的女硕士言论就放下了。我也不要架子不要面子,连里子都给他。他说只给他当小妖精一点不可耻,我才二十七岁,就该好好给他妖精几年。
我们吻得缠绵悱恻,我正晕晕乎乎地想推开他,突然他把我推开了,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放在我身上的大爪子也规规矩矩地收了回去。我不知道哪儿不对,他靠过来在耳边轻声告诉我,“你爸妈。”
我一回头就看见楼口的灯光下站着两位老人,头发都花白了,正是我亲爱的爸爸妈妈。爸爸的脸比杨宪奕还黑,妈妈的脸比我还红。我瞬间无地自容了。
下车后我们一前一后地过去,爸爸劈头盖脸就问:“兆兆,一整天你干吗去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妈妈劝了一句,“她爸,咱回家说,大半夜的。”
我也知道都过十二点了,埋怨着侧头死死瞪了一眼杨宪奕,他不知足的表现太可耻,把我害惨了。
“说清楚再上去!”爸爸没好气地瞪我,口气凶得厉害。
“带小傻子做手术去了。”我磕磕巴巴说了一半实话,心里依然歉疚。
“猫呢?”爸爸一问我就傻眼了,我手上是空的。杨宪奕想诓我明天去他家,所以把小傻子拘留了,我不是没争取抢回来,他让大狗凶我,我实在抢不过。他保证我明天去了就还,保证今晚好好照顾小傻子,我只好把奶瓶留下。可现在我知道错了,我连个圆谎的工具都没有。
“伯父伯母,我们装修房子去了,准备结婚用。”杨宪奕没受任何制约,还当着爸爸妈妈拉起我的手,“布置好了接你们过去看看,给我们提提意见。”他说得理直气壮跟真事似的,我心里直打鼓,刚刚我们那么亲热让爸爸妈妈看见了,我如果是爸爸肯定会打死他,我如果是妈妈也不会相信我所谓的节烈了。我准备好晚上熬夜写检查,不行下跪都行,我想跟杨宪奕好,得让爸爸妈妈支持我。
可我毕竟不是爸爸妈妈,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爸爸傻了一会儿,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妈妈安慰,“咱回家说吧。”
爸爸无奈地点头,顺带瞪我,视线飘过杨宪奕的时候,没好气地说:“你也上来!”
我们四个走在楼道里,我在爸爸妈妈后面,杨宪奕在我后面。自始至终他都拉着我的手没放开,我想抽出来他就更用力地拉住,像是鼓励我,也像是胁迫我。不用他胁迫我现在也和他一伙儿,肯定帮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