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喜欢他做那件事做得那么专注彻底,我想男人不能只注重身体的欲望,也要有心灵的交流。可他扶着我起来套大T恤的时候,眼睛又带着我已经熟悉的深沉。等我躺好了,他也躺在我旁边,给我掖完被子,他的手又回到T恤下面轻轻地揉,好像我受伤了,最需要他的抚慰。
很轻很轻,我知道他手掌很大,滑过我身上的爽身粉,揉来弄去,我都成小面团了。可我也有一点舒服,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
等病好了我们就不能这样了,我又得特别辛苦地跟他斗下去,一想到跟他斗我浑身就没力气,比生病了还累。他太厉害了,用一个小手指就够我在一边忙乱好久。
“想吃什么?”他问我,“鸡蛋羹行吗?”
我点点头,感觉他终于把手抽出来了,可他离开的时候轻轻地掐了我一下,是最怕掐很娇嫩的地方,我的脸腾地就红了,烫烫的,赶紧蒙进被子里。他隔着被子亲亲我出去做饭了,我听见他坏笑的声音。
大半夜,野兽叔叔在厨房里好像挺忙的。我隐约听着,躺在床上背《尔雅校注》。发烧过后,我还记得的不到十分之一,没有一句是完整的,我把这个仇都记到杨宪奕身上,等我好了以后让他加倍地偿还我。我要代表古籍处出战,我是无往不利的女希瑞。
鸡蛋羹来了,上面还有葱花,点了一点儿酱油。我发现他家的碗和我家的一样,胃口顿时好了很多,为这样的巧合开心。第一口烫得我够呛,呼呼地扇着,杨宪奕就坐在床边看着我吃,还抢过勺子想喂我。
“慢慢吃!什么时候领证?”
这两件事完全没关系,我听了第一件,第二件当作没听到继续吃鸡蛋羹。他蒸得很嫩,只能叫水蛋,我更喜欢蒸得很老有些筋道的鸡蛋羹,所以我吃得差不多时就拿勺子敲了敲碗边,告诉他,“我喜欢吃老的,要少放水的!”
“还挑!”他纵着眉毛瞪我,唇上又有训人的纹路。抢过勺子盛了一口自己尝了一下。
“嫩吗?我再去蒸一个。”
我拉着没让他去,其实我已经吃饱了,有了半个鸡蛋羹垫肚子,我的不舒服好了很多,“不吃了,下次吧。”
说出这样的话我又后悔了,我们哪里还有下次。我以后不能再跟杨宪奕胡来了,也不能再生病。马上就要开学了,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一生病好多事都耽误了。
他没走,端着碗把我吃剩下的鸡蛋羹两三口就扫光了。他吃我的时候也是这架势,只是更不留情。除了爸爸,没有男人吃过我的剩饭,我的剩饭里都是福根儿,所以我跟杨宪奕说:“下次别吃,我得留着。”
“为什么?就吃!”他跟我抬杠似地把勺子碗里吃得干干净净,把碗放到一边还给我擦擦嘴。
我正为自己又说了“下次”感觉后悔,他推着我躺回去,盖好被子又问了一次:“咱们什么时候领证?”
我一翻身就开始装死人,他没马上跟我计较,关了大灯上床躺在我的被子上面不许我踢。我换了薄一点的被子,能感觉到他的大手就放在腰的地方。因为我发烧,屋里没开空调,显然把他热坏了,一天里好几次我看见他打着赤膊走来走去。他身上其实好多肌肉,昨晚我都见识过了。
“病好了行吗?”他贴着我的脖子后面说话,弄得我很痒痒,他的手也在腰上动来动去,我腰上都是痒痒肉,还有被他弄得酸疼。我在昏暗的光线里没有说话,仔细思考以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