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出师门(12)

见龙生、虎生这么一说,杨怀三扭扭捏捏地答应了,心想,让义妁吃吃苦头也好,也好警告警告她,不要锋芒太露,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我要怎么做呢?”杨怀三又问。

龙生凑过去,对杨怀三如此这般地耳语一番。杨怀三听了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哦,就这样啊?这好办!”

一切依计行事。

为账簿忙得焦头烂额的义妁完全没有想到一场祸害正悄无声息地向她靠近。

第二日,杨怀三起了个大早,比义妁先到账房,心怀鬼胎地等着义妁的到来。

听到义妁的脚步声,杨怀三紧张了起来,按照昨晚冥思苦想的计划,他立马装作很痛苦的表情,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着。义妁见到杨怀三那副疼痛的模样,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大叔,您怎么啦?”

“义妁啊,快帮大叔看看吧,大叔的肩膀痛了一个晚上了!”杨怀三夸张地叫唤道,“痛死我了,好痛呀,义妁,我莫不是得了漏肩风了?快给大叔看看吧。”

杨怀三在医馆混了二十年,好歹知道一些医理,如果伪装内脏病一定会从面相和脉相看出来,如果是外伤病,尤其是漏肩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骨头病,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是漏肩风,再高明的医生也不能说他没有病,除非自己露馅,不打自招。

义妁想也没想就为杨怀三把脉,脉象正常,并没有可能引起肩膀痛的真心痛发作的迹象。

杨怀三看着义妁那专注的模样有些心虚。

“大叔,昨晚你是否受了风寒?”

杨怀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大叔盖的褥子厚着呢!”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义妁站起来,转过身去。

杨怀三见义妁欲言又止,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义妁,问道:“什么可能?”

“是由于大叔长期虚劳损伤所致。”义妁的话音刚落,杨怀三也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道:“姑娘说得对,大叔十年如一日地埋头整理账簿,不得漏肩风才怪呢。”

义妁笑道:“真是辛苦您了!”

杨怀三见义妁已经上当,便顺水推舟道:“你还愣在那做什么?赶紧想办法给我治疗啊。”

说着又假装惨叫起来,“痛啊,痛啊,痛死我了……”

义妁犯难了,现在可行的治疗方法除了按摩就是针灸,可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姑娘怎么可以违背礼法给一个男人按摩呢?但如果针灸就更不行了!师父明确规定,在没有取得大夫资格之前,不经师父的允许是绝对不可以私自为病患施针的。

“这……小女……”义妁迟疑着,情急之下说道,“我去请师父来!”

“站住!”杨怀三叫住了她,“你难道不知道师父已经出远门了吗?要明日才回来。”

“那……让蔡师兄……”

杨怀三打断义妁的话,故作生气地道:“你想害死大叔啊?怎么狠心把病怏怏的我交给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呢?”

“可是,小女没有其他法子了。”

“你的医术有目共睹,难道你就不能替大叔施上几针?”

“不可以,不可以的,师父不允许这么做。”

“你这狠心的丫头,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心医,面对一个苦苦哀求的病患,你竟然为了自己不受到惩罚而无动于衷,太自私了,太让我失望了!”

“大叔,请不要这么说。小女实在……”义妁满脸愧疚。

“大叔平日里对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大叔痛得快要死了,你还在那里犹豫。你说,这是一个大夫所应该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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