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特殊的床罩(3)

“喜福,过来。”她虽然想事情不明白,但是针绣女红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我拿了一支她们描花样子的笔,在白纸上画了个大概,“这几个东西,会做不?”

她看看,“娘娘,这简单得很。”

“那个,”我用笔头点点那缎子,“能用完不?”

喜福想想,又掰指头算算。谁说她笨?喜福只要算起月钱和尺头寸布来,那绝对是把好手,“用不完,娘娘。”

“好,那就再做几个这样的。”我又在刚才那个样子的旁边画出来,“你看看。”

喜福一笑,露出小米粒似的牙——注意,是像小米粒一样可爱而不是那样的黄颜色,“娘娘,这些用布边零头就能做了,够的。”

“那这匹缎子还能剩不?”

她老实地说:“剩不下了。”

这就行。我满意地点头一笑,“好啦,你们手里所有的绣活儿全放下,给我把这个东西裁了做出来。”

“呃?”喜月站在一边,有些犹疑地说,“娘娘,这,好吗?”

“没关系,有我呢,你们只管做。”我挥挥帕子,解决了疑难问题,心情真是格外好。

“叫廊下没事儿的小太监到西边厅里来,娘娘我要玩投壶。你们赶紧开工吧,尺寸呢,喜月你知道,就比着原来坤宁宫里那个东西做好了!”

这时候的娱乐活动少,像踢毽子跳绳什么的娘娘肯定不能玩,猜花什么的又没意思,作诗拼酒令我不会,前几天我到慈宁宫去,有几个妃嫔在玩投壶,我看着倒新鲜,可是也没敢过去和人一起玩。

趁着没事儿在自己屋里练练,赶明儿要下场玩儿的时候也不至于丢脸露马脚。

我屋里大小宫女做粗活儿做细活儿和专管贴身服侍的加起来足足八个人,不信弄不好这东西。

玩投壶时间过得很快,两个来陪我玩的小太监年纪都不大,脸上稚气犹存。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后来玩热了,其中一个把袖子高高地撸起来。我解开领襟扣子,也觉得脸上微微发烫,心跳得也快。

好久没运动了,还是出出汗舒服。

“不错不错。”我让喜月赏他们一人一个小银锞子,叫他们出去。喜福递给我帕子擦汗,我接过来自己擦,“怎么样了?”

“大致裁好了,善兰正领着她们在缝。”

“什么时候能好?”

“这活儿很粗的,又不用滚边,也不用绣花,今天就能做出来。”

厉害,在这纯手工没有缝纫机的年代,古代MM们的手够巧的。

“喜月,你去找些又细、又弹的新棉花来。”

喜月答应一声去了,我就回屋等着吃午饭,运动过后胃口也变好了,比平时多吃了一半东西,撑得胃里胀胀地难过。

生活是沉闷了点儿,但是沉闷总比动荡不安要好吧?要是让我附身到什么三国两晋南北朝,又或是五胡乱华什么的时候,朝不保夕的生活倒是不沉闷了,可我去吗?

鬼才去。

喜福果然没夸口,差不多黄昏的时候,我说的那套东西真的做出来了,拿大包袱皮儿包好,鼓鼓的一大包。

我满意地拍手看看,“行,叫两个人抱着,我去给太后请安去。”

慈宁宫里的蜡烛也比别处点得多,太后虽然才说过要削减用度,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减,蜡烛从三十根减成二十根,还是点得比别处多。

“阿蕾过来。”她一脸慈爱地冲我招手,没有别人的时候她不喊我静妃。

“是,太后。我带了样东西来给太后看。”

“哦?”

她一挑起眉梢,那种慈祥的感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精明。

“您看。”

慈宁宫的宫女把包袱解开,里面红艳流金的一套布艺用品就露出来。

“这……”

我哧哧笑:“这是床上用的寝具七件套,这大的是床罩、被罩……这成对的是枕头、靠垫、小抱枕……您看,做得可新鲜别致吗?”

那小抱枕还是桃心形呢,塞得鼓鼓胀胀,边上的布捏着蕾丝边一样的波浪皱褶,看起来和现代家居店里卖的没两样,十分可爱。

趁她还在看,我说:“这是我做了来孝敬太后的,也就图个新鲜好玩儿。”

孝庄太后转过脸来,嘴角弯着,眼睛里可是淡淡的,“哟,这颜色可是太艳了呢,我一个老婆子还用得着这个?”

我笑着说:“您用不着,可以留着赏别人啊。看着有那亲贵要成亲的,您要想赏点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就把这个拿来当恩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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