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茹溪抛开心事,抓住时机说,“我正在筹备两个连锁店的开张,林叔能不能找媒体的朋友帮帮忙,给宣传一下?”
适才还陷在伤痛中,提起工作又似换了个人一般。林泽秋疼惜地看着她,这样一个纤细的女孩子,满腹心机,谁又知道她过去承受了多少悲痛和磨难?或许正是经历了那样的悲痛和磨难,一颗心被割得血淋淋的,她才会麻木得失去了痛感吧!
“我会给你安排电视专访,也会联络畅销杂志,你安心地开张吧。”
“对了,电视专访会是另一个人出面,也不能让人知道我是老板。”
林泽秋想了一下,笑道:“你是不是又设计谁了?”
夏茹溪不敢抬头,自顾自地吃着点心,含糊地应着:“没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出名的。”
林泽秋对她很了解,也不去揭穿她,换了个话题:“感情呢?还是一个人?”
他笃定夏茹溪会是单身,只是随便问问,当然想不到她很正经地跟他说:“男朋友算是有吧,不过我们之间有点儿矛盾。”
林泽秋顿时没了胃口,“什么矛盾?”
夏茹溪想起那天的事,窘得脸微微一红,渐渐地又换成难过的表情。林泽秋隐隐地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心痛地说:“不行就别在一起了,茹溪,你要找个能理解你的男人。”
林泽秋安慰地拍拍她,夏茹溪惨然一笑,理解她的男人大概只有林叔了。和俞文勤产生矛盾,她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但是并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她该和俞文勤见个面了,每次这样想,她就觉得厌倦而疲惫,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他,面对以后。
她一直以为能度过重重困境,那么嫁给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然而和俞文勤交往以后,不要说相处融洽了,能给他一个好脸色都是百般努力才办得到。
就是这样,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想对他好,便是为难自己。
她还是给俞文勤打了电话,俞文勤立马接起来,语气欣喜又有一丝颤抖。夏茹溪说下午到他家见个面,他在电话那头大气也不敢出。夏茹溪催促了他好几遍,他嗯了一声,没多说一个字,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造次。
俞文勤把钟点工叫来,亲自监督她把房间里里外外擦得一尘不染,脏衣服来不及洗,全扔到洗衣机里,他怕夏茹溪顺手打开来看,又把罩子套上了。钟点工不高兴俞文勤指手画脚的。
工人走后,俞文勤看着闪闪发光的家具,忽然想抽一支烟。他不在屋里抽,走到楼道里才掏出烟来点燃,坐在梯子上吞云吐雾。夏茹溪就要到了,他思忖着如何跟她道歉,并保证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否则他不得好死。那都是屁话,俞文勤这样定义自己的致歉辞。结了婚就成了夫妻之间的义务,夏茹溪再不懂男女之事,也该有这个觉悟。
夏茹溪两点到的,见到俞文勤,她很是尴尬,端坐着一语不发。
俞文勤吞吞吐吐地说:“那天……对不起,以后……”
“别再提了。”夏茹溪打断他,“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不,都是我的错,喝多了就尽干些浑蛋事儿,这段时间我连酒都戒了。”其实他昨晚还喝得酩酊大醉,说出这句话只是他临时决定了戒酒。
“你不用这样的。”
“茹溪,你回来吧。”俞文勤终于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你回来,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夏茹溪垂头沉默了。除了回这儿,她还能去哪儿?她能在他扶着自己站稳以后,就一把推开他吗?她心里想这样做,但生活是不会让人随心所欲的。她喜欢蔚子凡,就能跟他相认,向他表白自己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