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马土鳖却体验到了独孤求败的欢乐,他正心情振奋地奔赴飞机场。总的来说,他的事业还是一帆风顺的,无怪乎名字叫做马四顺,果然是事事顺利。他没读过几年书,做生意能够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明显在提高,中国这个市场也越来越大,他觉得就靠自己这个土鳖对中国社会的超强适应能力,一定能够压过那只喝过洋墨水的海龟。
这么想着,他在心底哼起了“向前进,向前进……”的曲子,大踏步地向前走去。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轻时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就像一个士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踌躇满志,奔赴南方!那里,有一个本来没什么希望的大单子在等着他,那里,有无数的钞票在空中飞舞着等他!前进,前进,他要奋勇前进去抢钞票!
当然他不知道,同样吹向号角奔赴南方的不仅仅是他马四顺。一场史无前例的寒潮,正在北方紧锣密鼓地热身,很快也追着马四顺南下,给华南地区带来了一场百年不遇的雪灾。
苏一鸣挂了马土鳖的电话紧接着收到了陆野平的慰问。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一鸣……听说你英雄救美受伤了?哈哈哈,伤在哪儿?重不重?你小子血性又回来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跟别人抢女人?”
苏一鸣沉了脸。自从大学那次为系花打过架以后,苏一鸣很久都没有为女人干过架。他觉得不值得。他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阵子,觉得你一条命我一条命,这个世界谁怕谁啊?后来读了大学就不这么想了,他觉得自己的命比人家的值钱。再后来,他的命就越来越宝贵了,为女人丢了性命太不值得了。
所以他的女人,除了第一次那个系花,在苏一鸣追的时候绝对不存在名花有主的情况。因为苏一鸣觉得,花那么大精力,采摘一朵有主的花,冒着被主人踩扁的危险,还不知道采回来合不合适,实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苏一鸣已经过了跟别人抢女人的年纪了。
因此他连声音都沉了,“谣言,居心叵测的谣言!我受伤是纯属意外,野平你说得对,我是该找个时间烧个香,最近太背了!人财两空……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陆野平听到真相有些失望,不过不妨碍这小子调侃苏一鸣,“好嘛……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把我宽阔的胸怀借给你,你就扑到我这里来哭。”
苏一鸣想到陆野平枯瘦干瘪的胸膛,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那胸膛!太硬实、干瘪了!不知道你老婆怎么能够忍受的!我要找个柔波一样的胸膛,然后变成一片小小的雪花,投身进去,融化在那汹涌的波涛中。”
陆野平哈哈大笑,大骂他流氓,末了终于说上了正事,“一鸣,我刚刚认识了一个美女,想着介绍给你,算是上次搞砸你的泡妞计划的补偿。那人不错,我已经给你过眼了,至少是D罩杯。”
苏一鸣脑子一热,言语间就有了一些急切,“真的?什么时候安排见面?”
陆野平听出了他的迫切,忍不住有些得意,“随便你……要不今天?你有时间吗?”
苏一鸣刚想张口说好,可一转眼就在对面陈列柜的玻璃里瞧见了自己狰狞的面目,一只眼睛肿得老高,跟个猪头似的,兴趣立刻减了大半,“呃……过几天吧。这几天受了伤不方便。”
陆野平的声音里立刻多了窥探隐私的猥琐,“不方便?一鸣你伤哪儿了?呃,你的小鸟还安在吧?苏一鸣有没有变成苏一口?”
苏一鸣立刻不客气地给予迎头痛击,打烂了他的美梦,“扯淡。小鸟挺好,就是瞎了一只眼。苏一鸣变成苏一呜,样子有些恐怖,担心吓着美女。过阵子吧。嗯,最好可以直接带她去三亚。”
陆野平笑了,“一鸣,你现在越来越生猛,还没见面就想着把人家带出去吃掉?我觉得现在去哈尔滨挺好?天冷,正好可以抱成一团取暖……”
苏一鸣不答。他是有些着急,他要找个机会好好放纵一下,忘记所有的不快,散散最近的霉气,转转背到极点的运气……寒冷的北方虽然可以抱着取暖,可是那美好的D罩杯却被厚厚衣服遮住,简直是浪费资源。还是南方好,他想起了那里的碧海蓝天,想起了那里的椰风细浪,他想带她去那里,他想让D罩杯美女汹涌澎湃的胸怀溺死自己,想在那个异常柔软的所在一头撞死,或者吊死……都行,只要是快活死。
苏一鸣在精神上是有些洁癖的,他不嫖,他嫌那些女人脏,这在他的那个圈子里是很罕见的。他也不搞一夜情,他想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他想要有个相对固定的性伙伴,还想要一些感情。
他曾经不无得意地向陆野平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谁知道那小子立刻冷笑道:“得了,你以为你这样子比别人高尚?别人只不过花钱买春,还算两厢情愿,你却连人家的感情一起欺骗!”
苏一鸣有些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像陆野平所说的那样。他找女人虽然未必是为了结婚,可是如果很合适也可以结婚。只不过……他很倒霉地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碰到合适的,所以他不觉得自己是个情感骗子。
打发走了陆野平,程雨非的电话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