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探索般地轻轻滑动,最后停在她的唇边,用中指指腹轻轻一点,把沙拉酱轻轻擦了下去。餐巾纸明明就在他的手边,他却像没有看到一般,而是微笑着把中指移到嘴边一舔,“真甜。”
酒会尚未正式开始,客人还未到。萧正宇在会场的讲台下找到正在和画廊的主管人员交谈的张玲莉,从交谈的模样来看,他们在做最后的布置。
张玲莉今天穿着一身大红的低胸晚礼服,雪白的肌肤几乎达到了耀眼的程度,在大厅里格外扎眼。
萧正宇想起圈子里对她的评价,说她“不但是个成功的商人,也是个完美的美人”。
因为都是熟人,也没什么可忌讳的。张玲莉一见萧正宇走到自己身边,就随手挽上他的臂弯,“你来迟了,超过预定时间两分钟。”
“抱歉,”萧正宇低声解释,“出了一点儿意外。”
一旁的几个主管相视而笑。
张玲莉跟几位主管交代完事情,和萧正宇走到角落。张玲莉微微一眯眼睛,说:“这次先不跟你计较。我听说中午的时候,展览会上出了一点儿意外,说什么什么模仿、抄袭。据说相当热闹,还差点儿打起来。”
张玲莉把手里的高脚酒杯转交到他手里,侍者正在身边,萧正宇替她把高脚酒杯置于托盘上,又取了杯红酒递给她,自己也拿了一杯放在手里,笑说:“说得太夸张了。”
“是吗?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我要从你这里知道真相。”张玲莉紧了紧披风,“你当时在现场,看到的是什么?”
萧正宇收起玩笑的脸,一五一十地介绍了情况。张玲莉听后低低地“啊”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真是精彩。那个薛苑真让人意外。”
“深藏不露的人,在关键的时候才能看出作用。”
“你确定是《命运,你能抓住吗》那幅画?有没有搞错?”
“那几幅画我差不多是看着他画出来的,怎么可能搞错?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第一次展出的画就被人说成剽窃,”萧正宇嘴角一抽,带出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恰似讥讽又是嘲弄,“不知道世界上能有几个人会遇到这种事情。”
张玲莉伸手抚平礼服上的微小皱褶,说:“我一直说他这辈子只能当商人,艺术只能是玩票儿,他偏不信。”
“玩票儿也玩了这些年了,而且无论你承认不承认,他也的确玩出了成绩。”萧正宇板着一张脸,“你还可以继续认为他的画不好,但今天那些评论家的话你比我听得清楚,询问他的画是否出售的人粗略统计也有二三十个。”
张玲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说“大概只有这点像他爸。”
“也许吧。”萧正宇换了个话题,“还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场,不过我没来得及叫住他,估计是看到我就转身走了。”
“他说自己对画展没兴趣,居然还是来了。”张玲莉先愕然,然后冷笑,“竟然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他这种性格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自己的画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不来。来得也巧,刚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萧正宇顿了顿语气,“幸好薛苑当场解决了问题。坦白说,原作是什么样子,没几个人见过。我甚至连杜沙是谁都不知道,真的理论起来,一时半会儿扯不清楚,恐怕还要闹大。”
张玲莉叠起一双雪白的手臂,淡淡地说:“所以你很欣赏她,带她来参加酒会?”
“不是这样,带她来是有另外的原因。”萧正宇说,“我准备安排她见一见李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