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己选的,所以她没怨过别人,可这时候,她怨他,那么不加修饰的把别人的痛楚戳破,放在太阳光下用放大镜般的审视,原本即使隐藏得很好的尘埃都能一点点披露,何况是自己脆弱的已经不堪一击的心。
闭上眼,因为那句话带来的后果正慢慢渗透,胃,也突然不安分的蠕动起来,一下一下的疼。
陈芹把手捂住胃部,只是手心隐约传来的不是热热的体温,是那一手冰冷的触感。
分不清是疼的,还是热的,就是觉得额头上冒出了点点的汗滴,肠子山路十八弯的纵横交错,揪在一起,拧麻花。
头是越来越麻木,兴许是饿的,眼睛开始有点转花花,一派儿时玩旋转木马时候的感觉。
渐渐的,脑子越蒙,胃也就不那么疼了,一点一点而已,只是依旧存在,时刻存在而已。
大概过了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陈朝两个斗大的字在眼前曾漂浮状的一直扬起。
一遍,两遍,三遍……
总觉得再不接,估计他就要冲上来了,双手无力的接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电话一通,他劈头盖脸就来,语气很诚恳。
这才是他,永远对她温暖如太阳。
“没事!”陈芹虚弱的笑了笑,痛,总是一下就过了的。“你快回去吧!”
嗯?电话里的语气很惊讶。
“我看到你在楼下了,很晚了,我睡了!”
她是如此平静,温和,熟练,无力的按住了结束键,脑子一歪,就与地板来了个很华丽的接触,好像很响吧!碰的一声,在耳边,可一下就没了。
“陈芹”……“陈芹”……“陈芹”……
迷迷蒙蒙的抖了下眼皮,周围一片亮白亮白的闪得人头晕,还没看清楚人呢,胃里又一阵排山倒海袭来,就又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中午醒来,满屋子的药水味刺激着鼻子。
在眼睛能看到的视野里,米白色的窗帘,松软的大床,舒适的沙发,安静的放在桌子上的平板电视,床边点滴架上的淡黄色液体正一点点的进入自己身体里。
床边,床沿一边被深深的压了下去,一个头,一团乌黑的发丝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每次她最不喜欢在医院看到他,却回回都是他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大冬天的,也不怕感冒,陈芹翻了个身,刚想把那两件套的被子给拉一床出来,那头就抬起来了。
两眼布满血丝,一夜不见,下巴胡须有点茂盛前的蓄势待发,西装皱皱的,衬衣最上方解开了两个扣子,领带也被拉了下来,整体形象有点邋遢。
“醒了!”他摊开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烧退了!”
自己还发烧了,怪不得昨天浑身无力,可不对啊,自己明明都把门锁了。
“你怎么进门的?”她很疑惑,半夜,找锁匠,也不太可能。
“怎么进来的,我把他请进来的贝!”柳南拎着两壶水出现在门口,一双桃杏眼直勾勾的看着陈朝搭在陈芹额头上的手,暧昧!真够暧昧的。
瞧她看的那么炽热,好像一团火吧唧吧唧的点,陈芹赶紧扭了下脖子,兴许是察觉到陈芹眼里那些不自然,反正摸也摸过了,没发烧就好,手也就自然而然的缩了回去。
陈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烟,说了句,你们先聊,就很风流倜傥的步出大门。
柳南看着陈朝走出大门,回头朝陈芹特三八的笑了笑,那笑在陈芹看来,的确很猥亵。
放下手里的水壶,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昨天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你在里面晕了。”
“刚好在讲电话,他听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