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遇柳南(3)

“黄舒心!”陈芹这才回头看她,其实自己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大学时在图书馆看到的一本画册,里面有个图片叫“完整的普罗米修斯”。

修长的手臂弯到身前,抱住头颅状的低头沉思,不一样的感觉,她喜欢上了她的作品,还有她的人。

恩!女子点头,扬起一抹细笑,“难得有人这么投缘,我请你喝茶吧!在这里,我只请过两人喝茶,你算其中之一。”

透明的玻璃茶几,一盏花茶的味道从冲下开水后慢慢萦绕开来,“这是我去新西兰旅行时,一个朋友的妈妈送的!”

说完,她把茶缓缓倒入茶杯,晶莹的淡黄色液体,几片花瓣漂浮其中,陈芹没喝,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古有曰,品茶如品人生,淡中有思,思中有语,想必花茶也是。

清露淡雨,繁华而不焦躁,淡雅幽香,“这里面有几种花的花瓣啊!”

“花不在多,而在于品。”黄舒心淡淡的低允一口,“以茶会友,我弄这些雕塑没想过要让人明白,可有人明白终究是个值得欣慰之事。”

“你把我说高尚了,其实我也什么都不懂!”

“不懂就是最懂的了!”她依旧低语。

眼前的黄舒心是个很静雅的女子,和所有杂志上的照片一样清新,一颦一笑,拿捏得当,而她的雕塑作品其实也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般,算算,今天才是开馆的第三天,几乎3分之2的作品都已贴上了已认购的标签,那表明大家都很认可这些作品,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动力呢?

“你的作品几乎都已经卖出去了!”

黄舒心望了眼展厅,双唇舒张,纤细的眉毛轻轻提上,“是的!刚才我朋友说,我这些次品终于是可以出货了!”

“次品?”

嗯!“他说像我这种人,次品才会舍得卖出去,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哈,“艺术家永远都觉得更好的作品还没出来!”

她摇了摇头,“不,这次我确实有一件很喜欢的作品,很小,定价很便宜,可是没人看的上!”

“那朵琉璃葵!”在最边上的位置,很小,却很精致。

陈芹话没说完,黄舒心已经起身把花拿在手上,“我送你的,套句我刚才那个朋友的话,拥有这朵花的女生,就会拥有幸福!”

陈芹本能的推辞着,却最终还是被黄舒心的话说动了,哪个女生不想拥有幸福呢?

喝了几杯茶后,展厅又有人陆陆续续到来,她也不便继续拉着人家闲聊,就起身告退了。

走出展厅的时候,黄舒心一直倚在门边,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远离视线,走到拐弯处,陈芹回头,摆了摆手,换回她淡淡的浅笑。

其实刚才,黄舒心没有告诉她,那朵花是象征一种爱情之花,只送不卖,原本她已经打算闭馆之日便将之毁掉,还好,终于看到她,黄舒心在心里想着,不长不短的头发,瘦瘦的脸蛋,还真的蛮像的,和向日葵里的瓜子挺像。

随便吃了份汉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5点。

柳南的房门依旧紧闭,蹑手蹑脚的从自己的房间门口折回厨房,倒了杯开水,便又进屋去了。

仰卧在床上时,她想起了那个叫黄舒心的女子,三年前她已经是X市十佳杰出青年,其实自己见过她的,那时她跟在陈朝身后,他介绍,她们握手,然后她很崇拜的说,“我很喜欢你!”从此没再见过。

再见时,她依旧没什么改变,可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了吧!有人说琉璃是种刺痛的美,灼烧,高温,可又有个很美丽的形状,陈芹觉得这真如自己的爱情!

刺痛之美!

刚才回来时,在车上接到了袅袅的电话,被她一阵狠批,她说陈芹是出了家乡忘了娘的娃,也不想想大家伙多想她,不就长途吗,再说了12593一拨,两毛钱的事情,真不行,下回晋曲阳来的时候,找他报销。

想着也是的,半个月了,没给过北京那伙人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除了刚到的那个,怪不得挨骂呢。陈芹连番保证,以后一定3天一短信,一周一电话,这才把袅袅的火气压下来。

袅袅问了很多,陈芹总是好好好的点头,虽隔了个几万里,关心依旧存在,到北京混了这么些年,得到似乎远比失去的多了很多。

晋曲阳说,北京,好地方啊!好山好水!最好的人民币产地。

袅袅说,北京,那嘎子东北人在北京就是牛!

陈芹说,北京,有你们才觉得真实点!

那时大家哭得稀里哗啦的,抱着说,陈芹,对你好,值了。

那天,一亿的项目在用筹交错间谈下来了,大家又去吃了宵夜,晋曲阳和袅袅喝的大醉,连走路都用爬的,还好陈芹没醉,载着两头在二环跑了一圈,眼见自己车技都没把他们给晃醒,便把车停住了,大家伙就一起在三环路上的车里睡了一夜。

大冬天的,醒来时,各个感冒了!袅袅戳着陈芹的脑门,直骂她傻,就不能开个房间,要是怕被别人说他们3P,那就开3个房间,反正晋总报销,真是一根棍子,转不过弯。

后来,一传十,十传二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感冒了,有的甚至是2感,比如袅袅,那张一个月的纸巾发票至今留在陈芹的包里,她说一定要她这个罪魁祸首报销。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上来,顺手拉下被子,就这么睡着了。

要不是忘记关手机了,陈芹想她睡死了都没人知道。可到底手机还是响了,从包里传出了小秋帮她设的双胞胎音乐。

“大白,大白,来电话了,快接听,不然,你就成小白了!”

迷迷糊糊的伸手在包里鼓捣了半天,终于是摸到了个长条状的东西,放到耳边,“谁啊!”

“陈芹!”

声音低沉而熟悉,好几年了,没听到不代表忘记了,在心里的东西依旧清晰。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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