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儿时到长大(1)

那段记忆仿佛永远如此深刻,那段岁月仿佛永远值得铭记,不在意的永远在失去后才越发的珍惜,或许是因为那些伤痕已经成了一种标识无法抹去。

--陈芹

在陈芹的记忆里,她家的房子其实很普通,青砖红瓦,四四方方,房间林林错错隔开,小时候她与那些玩伴就经常在那个偌大的院子里捉迷藏,有时一躲就是一个小时的无人来找,最后还是自己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出来,然后就见那些伙伴各个大爷似的坐在大院的空地上吃着冰棒,各个笑的及其开心的冲她乐,“陈芹,快来,你哥请吃冰棒了!”

“冰棒个头,你们怎么都不躲!”她气的在那跳脚。

“躲了啊,”大毛伸出舌尖舔了下即将流下的冰水,“谁让你躲那么里面,好啦,看在你哥请冰棒的份上,算你赢了,等会给你一张戏票!”

大毛是隔壁院子某影院经理的儿子,和他玩游戏,不就为了那个票子,可一张哪够啊,小莉,小海,小窝,七喜,掰着手指头,一只手还算不过来,加起来个呢?

她冲上前一把夺过大毛手里的冰棍,“不行,要10张!”

“你还我冰棍,你还我冰棍!”大毛在院子里跳脚,却决口不提票的事,视死如归。

陈芹站到椅子上,把冰棍举的老高,直到冰棍水直直的滴到腋下,小脸一皱,却还是坚决的举着,然后特自豪的看着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大毛很没男子气的掉眼泪,刮着耳光子笑他。

“羞不羞啊你,男生哭鼻子!”她爬到更高的台阶上,吐着舌头做鬼脸。

“好了啦!”陈朝那时候就很高,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下把陈芹手里的冰棍放回到大毛手里,直接把陈芹拎到肩膀上背媳妇似的背回家。

半路上,他笑嘻嘻的告诉陈芹,票在我这,你欺负一小孩干嘛!

后来陈芹大了很多后才觉得陈朝律师的职业敏感由来已久,简直是利用自己获得电影票,然后在自己发火的时候又充当了英雄抢下冰棍,从此在院子里的声望提高,最后间接导致大家伙都不和自己玩。

为此,长大后陈芹咨询过这位大律师,他穿着律师袍,笑的可欢了,直夸自己妹子聪明,把陈芹气的直踩他脚,黑黑的皮鞋硬是多了好几个脚印。

当然,那是后话,可那时侯的大院里确实是古树盘根,鸡犬相闻,嬉笑不断,奔跑不断,呆久了,偶尔还会觉得它破,它老,特别是后来欧式建筑的别墅林立周围,更显它的突兀。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她到了北京,看过大大小小的四合院后,方然醒悟,原来自己所住的古居是远远非北方四合院和其他广大地域的农村古舍可与之比肩的。

那时她这么和袅袅说的时候,那女人可是非常的表示赞同,点着头说,是,是,根本比不上我们家的大炕,袅袅家是东北的,看着那女人认真的劲,她也认同般的点了点头回礼。

毕竟都是出门在外,称赞起自己故乡更是一点不吝啬,就像其实陈芹也没觉得自己老家的荔枝多好吃,而且吃多上火,嘴巴起泡说话还打哆嗦,可说出来的就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然后就是这的砖没我家红,这的树没我家粗,这的墙没我家高,这的人没我家好,一路下来,感觉就是差,而且是差到底。

后来想想,好歹自己脚踏的可是人家的地盘,增长着这个城市的GDP,给人家添砖加瓦的干活,于是立马改了口,只说这的人只比我家差一点,顺带还露出一节小指头,至于哪一点,袅袅说,没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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