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谏严见她不自在,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果然第二天中午,孔半夏忍受不了了,开口问他:“咱们不在这儿待着了吧?我们自己去玩玩,这条路下来,石林、民族村之类的,应该都不错。”
谭谏严勾唇一笑,心神荡漾。这么多天,他等的可就是这句话啊。
“宝贝,能陪你游览祖国大好河山是我的荣幸。”
她拿起电话,“那赶紧打电话报名。”
谭谏严按住她的手,放下电话,“和那些人一起玩有什么意思?我有个朋友在这里,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给我们安排辆车,咱自助游。”
孔半夏早知道他朋友多,又回想起以前在家乡有幸乘坐的那辆高级军车,觉得谭谏严的交游实在广泛,而且每个朋友都不简单。
眼前这衣冠楚楚、气质不俗的帅哥让半夏眼前一亮。她盯着他打量的时候,这人吹起一声响亮的口哨,“这就是你的家眷?”
“可不是!”谭谏严勾一勾唇,笑声爽朗,露出他那一口白牙。倒是半夏被他称呼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与那人打招呼。
他微微眯眼向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邓翰中,谏严的发小。前年被充军发配到这里来支援祖国边疆建设的。”
孔半夏闻言笑了。这下轮到谭谏严不满意了,他伸手揽过半夏的腰,巨掌贴在她腰上,占有性十足地说:“去去去,这是我家属。你这公孔雀在这儿乱开什么屏,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啊!车钥匙呢?交出来赶紧走人!”
邓翰中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交给他,不忘叮嘱:“您老开的时候悠着点儿,我这车上的可是军照,你乱开有损我们这些人民公仆的形象。”
谭谏严瞥他一眼,拉了半夏上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他从车窗里探出头说:“你回吧,走好!”
邓翰中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嚷嚷:“喂,你好歹把我送回市区啊!”
谭谏严不理他,只是勾起薄唇一笑,笑得好不狠毒,“让你叫司机送车来,你偏偏好管闲事自己来,这回热闹得够不够劲?够了就自个儿解决怎么回去吧,兄弟我就不照顾你了!”说完他踩了油门,车子一溜烟儿飞驰出去,惹得站在原地的邓翰中吹胡子瞪眼,把“重色轻友”几个字翻来覆去不知道在嘴边骂了几遍!
有车好办事。等到他们下车的时候,半夏看到的竟然是聂耳墓。
半夏不由得惊奇,“聂耳是云南人?”
谭谏严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嗟叹两声,“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死读书!”
“你又知道什么?”孔半夏不太相信。
他朗口背诵,似模似样:“聂耳原名聂守信,祖籍云南玉溪。1912年生于昆明,1930年为躲避云南反动政府的搜捕来到了上海。在上海迅速成长为一名用音乐来打击敌人、团结人民的先锋战士。作曲有《大路歌》《毕业歌》《义勇军进行曲》等。不幸的是他英年早逝,去苏联的途中在日本溺水而亡。”
半夏惊叹道:“你的记忆力这么好!”
“我这是重视英雄,每周升旗的时候不都要唱国歌吗?你唱了这么些年,怎么一点儿都不了解!”
他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她从觉得好笑到哭笑不得。恐怕能像他一样把这么一大段聂耳先生的生平记得清清楚楚的人只是少数,只有他是这样的异类吧!其实她不知道,谭谏严小时候有一阵对音乐特着迷,想当音乐家,学校里发的那几本音乐书,早被他背得滚瓜烂熟。
他们两个人向山上走去,沿途树木茂密,花草繁盛,古树参天。半夏走在谭谏严身边,两人都气质出众,常引得路人侧目观望,尤其谭谏严,生得英俊不说,嘴角还时不时撩起笑来勾人魂魄。